喵喵喵?
我被抱起来??
阚泽的声音平板无波,仍旧继续向下念,“他的脸这会儿已是潮红一片,头顶上树的枝叶随着撞击摇晃着,不断有叶子从上头坠下来。开了的樱花也向下落,粉粉白白,洒了他一身一脸——”
司景越听越不对劲,这特么到底是个什么故事?
他瞪圆了眼幽幽看着男人,又突兀地听见阚泽的名字也在故事里头出现了。
“两条长腿架在阚泽身侧……”
我靠!靠靠靠靠靠!!
司景终于想起来这什么玩意儿了,这是他来的路上一时好奇保存下来的同人文!
他这会儿脸真的红透了,半句话也说不出,只伸手要去夺阚泽手里的手机。阚泽一只手按着他,仍旧往下读,那些句子从他的嘴中吐出来,意味似乎更不同了。原本便让人面红耳赤的语句这会儿的杀伤力通通翻了倍,光是不经意对上阚泽黑沉沉的眼睛,都让猫崽子心里一突突。
“别念了!”
他高声抗议,“不许念!”
阚泽轻声笑,顺着司景要来抢夺的姿势,顺手将人揽住,“小花只想自己偷偷看,却不想我念,嗯?”
嗯个鬼。
这一声尾音上挑让司景更慌,只强撑着嘴硬,“我没有想看,我只是……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在我手机里!”
他抖着毛耳朵甩锅,“一定是这手机有问题!”
阚泽的眼睛直直望着他。司景说:“手机坏了!”
又伸长胳膊要来抢。
阚泽举得更高,两人贴近,司景都能看清他密密的、漆黑的眼睫那一道上翘的弧度,浓眉下的一双丹凤眼里,隐着似笑非笑的光。
司景始终知晓他生的好看。妖们的皮囊,不会有多么丑的。可即便如此,这一刻的好看也像是雷声一般,忽然间在他心底间轰隆隆回响起来。他们的呼吸交闻,甚至无需那对他而言异常香甜的气息,就已经让一些东西乱的一塌糊涂。司景只能睁大眼,看进他眼里去。
阚泽眼睛里也藏着他,小小的,在瞳仁里倒映出来的影子。
“小花……”
在这说不清道不明的意乱中,阚泽忽然稍稍扬起了头。他的唇碰到了司景的,稍微带些凉意,可却好像把司景烫伤了。
阚泽仍然专注地凝望着他,声音也轻的像是一声呢喃。
“好喜欢你啊。”
他丢了这个人很多年。
可现在,到底是被他牢牢抱在怀里了。
中间隔了多少岁月?苦的,甜的,那些时光,他都没能和司景一同经历过。可即便如此,他的猫崽子还是长成了英雄,带着丝毫不矫揉的果敢利落,比他印象之中的更为熠熠发光。
阚泽不热爱这尘世。他更喜爱独自修炼于山林之中,不问世事,不知人情。唯有这孩子是个例,这样突兀地闯进来,将他挖回家去,居然也硬生生于他的生命中占据了如此大的一部分。
一日比一日浓烈的感情,甚至让阚泽自己都觉着震惊。
司景呼吸微喘,莫名觉得男人方才落下的吻竟然是虔诚的。他甚至提不起心神去拒绝,只伸出手臂,别扭地也把人形六神的脖子抱得更紧,嘟囔,“……老子知道啊。”
……傻草,藏不住的。
你看见我时,眼睛里头的爱意,都快溢出来了。
——
阚泽到底还是如愿检查了两个小气球。虽然因着过敏,并没敢怎么折腾,只是小心翼翼含了含,体贴周到地帮着气球放了一回气,却还是被晕晕乎乎地挠了几爪子,背后有几道破了皮的划痕。等俩经纪人过来时,司景正躺在床边,一只手从被窝里头伸出来,被阚泽握着剪指甲。
虽然知道这俩人是搞上了,可亲眼看见这一幕,还是让袁方的眼皮一阵抽抽,连掌心都掐紧了,瞪着正抓着猫爪子认真修剪的男人。
房渊道适应的要好的多,仿佛完全没看见,若无其事拖了个椅子坐下了。顺带还帮袁方拖了一个,“坐。”
袁方哪儿还有心思坐。
他站在原处,心里头跟有猫抓过似的,问:“阚先生没有行程了?”
归到阚泽工作室下后,袁方对阚泽的称呼已经变为了“阚哥”。可今天又倒了回去,其中不满的意味已经相当浓厚,圈子里的哪儿有傻子,谁听不出来?房渊道悄悄伸手掐了他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