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郎吗?
桢卿的目光渐渐凝聚在楚西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上,裸露的肩膀肌肉紧实,线条流畅,明明已经看了这么多天的桢卿突然有点不好意思看下去,把脸埋在了蓬松的被子里。
不知过了多久,楚西被饿醒了。眼一睁就看见桢卿趴在他身边,不知道睡了多久。他用右手撑着起来,把被子挪了一半到桢卿瘦小的脊背上。
被子刚碰到桢卿,桢卿就动了动,悠悠醒了过来。揉着眼睛道:“什么时候了?”
楚西看了看天色道:“酉时了。”
楚西身上有伤,便命下人将一张桌案置于床榻上。上面放饭菜。桢卿脱去鞋子,也爬上床来。伤在左肩胛骨,故而楚西左手不能乱动。楚西右手拿着勺子在碗里戳一下,送到嘴里,再在菜里戳一下,半天戳不起一块冬瓜。
桢卿叹了一口气,拿筷子夹起那块不听话的冬瓜,放在他的木勺中。
楚西一口吃掉,笑道:“多谢军师相助。”
桢卿几口扒完自己的饭,放下碗。再一手拿起对面的碗,一手夺过对面的勺。舀了满满一勺饭,送到楚西嘴边。
楚西面色诡异地盯着桢卿。
“吃啊。”
楚西机械的张大嘴巴,桢卿一把把勺子伸进去。
“好多。”楚西两腮鼓鼓的,一边艰难的咀嚼,一边发出抗议。
桢卿再次舀了满满一勺,楚西无奈的不再言语,张嘴就是一口。
两个人一个喂一个吃,楚西把饭菜吃的精光,足足吃了一个时辰。
下人把饭菜撤下去之后,楚西忍不住又看了看桢卿,嘿嘿笑起来了。
桢卿狐疑地瞥了他一眼:“笑什么?”
楚西道:“我今日可被贵公子照顾了,不得开心么?”
桢卿“扑哧”一声笑了,轻轻地说了一声:“我本来也就不是贵公子啊。”
是夜,身边的楚西已经睡着了。健壮的身躯随着浅浅的呼吸声起伏着,桢卿在黑暗中睁着眼睛,心中思绪烦扰不能入眠。尽管如此,耳边浅浅的呼吸声却使他感觉无比安心。
“唔。”楚西从睡梦中被人推醒,刚想出声,便发现自己被人用手紧紧捂住了嘴巴,淡淡的药香传入鼻端。
“有人。”桢卿凑在他耳边说,呼出的气体温温热热地扑在脸上。
楚西一个激灵醒了,悄无声息地跳下床,一把抓起桌上的短刀。桢卿扶着他躲到了屏风后面。
刚一站定,一道暗器就从屋顶落下,金属的反光一闪,尖刺形状的暗器当的一声插在床上。
楚西背后冒出一层鸡皮疙瘩,黑暗中,心脏在疯狂的跳动,楚西尽量克制着自己的呼吸声。
察觉到床上没人,一个黑影轻轻地落在地上。原地站定之后,转身朝他们藏身的方向走去。
那两人和他,不过一个屏风之隔。
被发现了。楚西绷紧了肌肉,对生命的威胁让他暂时忘记了肩伤。
不等对方动手,楚西原地暴起,铮亮的短刀划破屏风,朝前方扎去!
那黑衣人在瞬息之间后退一步,以小臂抵挡住刀尖,护具和短刀碰撞,
咣的一声,两人错开。
没有丝毫喘息的时间,对方立刻冲楚西的要害出手。楚西自小习武,且有名师教导,一时之间竟有些招架不住。
楚西一边抵挡,一边暗暗心惊,能够毫不费力压制他的,绝对不是简单的手笔,如今他有肩伤在身,而桢卿手无缚鸡之力,该如何是好!
说时迟那时快!
一个香炉凌空飞来,正中那刺客后心,楚西抓住时机,一刀刺入。把对方钉在地上。
扑哧一声,鲜血咕噜噜冒了出来。那人犹不死心,桢卿捡起香炉,对着他的脑袋就是一砸。
这下好了,完全晕过去了。
楚西一松手,立刻疼的站不起来。伤口全部崩裂了,鲜血浸透了绷带。
桢卿一抬头借着月光看见了他青筋纵横,冷汗如瀑布的脸,立刻慌了神,跨过地上昏迷的人,把楚西扶到床上去。
借着烛光,桢卿紧紧地皱着眉头,将止血药粉均匀的撒在伤口上,然后重新包扎。
楚西“嘶”了一声,用细若游丝的声音说道:“幸,幸好,不然要连累你了。”
桢卿手上一紧,楚西“嗷”了一声。桢卿这才闷闷的说:“到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连累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