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办便是,若因流言而束住手脚,瞻前顾后,只有被人牵着鼻子走。”
“是,小的这就去办。”
娄青挠挠头,抱拳去安排了,步声渐远。
李纪心思落在竹简上。
军纪整编完就让高顺呈给吕布了,这个初稿却舍不得扔。
还没展开竹简,先看到磕碰的白印子和竹缝里的血渍。
李纪摸上白印,仿佛能看到那人气煞的模样,表情也不由柔和许多。
荆州宛城
曹操万万没想到,他与邹氏行乐时,能被吕布包了饺子。
不仅失了虎将典恶来,还丢了大儿子。
他当初怎么说的?
“不过是小城之将,想借嫂嫂攀得地位而已,文若不必担忧,孤去去就回。”
“老大也来,孤像你这么大,已是红粉遍地,这般木讷怎做我曹孟德的儿子。”
当时意气风发,现在啪啪打脸。
眼看吕布大军紧追不舍,曹操贴近马背仓皇逃回襄城,悔不当初。
亏
亏大了。
曹操心在滴血。
雍州大半归了吕,连坐四州,势头不可谓不胜,宛城大捷后,回去摆庆功宴,喝的人仰马翻。
晨时睡醒,见城墙守军都拿着酒壶打瞌,若曹军夜袭,不用费事就能一窝端。
吕布吓出冷汗,就剩那么点醉意也没了,既而大怒,军中行禁酒令。
侯成去剿匪不知,回来特意去跟吕布讨酒,被吕布按军令打了五十军棍。
“陛下,徐州陶谦病重,三让于刘备,曹操领兵去讨陶谦,这是军报。”
早朝,陈宫出列,呈上军报,吕布拿过扫了两眼,扔到龙案上,嗤笑道。
“半月没动静,原来去欺负陶谦这种怂蛋,欺软怕硬,这曹孟德也没什么本事。”
“既然曹操亲征,必然倾兵以出,濮阳空虚,陛下何不派兵袭之。”
听陈宫说着,吕布双目越来越亮,大拍桌案,迫不及待。
“好,便依公台之言,朕亲自去捅他老巢。”
不过十天,大军压境,云梯都架好了,曹军似有准备,滚木雷石,连挡三日。
这日正攻城,斥候报,曹操援军到,陈宫建议退兵,吕布不但不退,看起来颇有兴致。
“来得正好,朕看那曹操手下有何良将。”
见对面冲来三人,直奔帅旗,吕布不屑,
“拿戟来!”
擂战鼓,驱赤兔挥戟点指,慢悠道,
“来将通名”
“矩平于文则!”
“河东徐公明!”
“谯县许仲康!”
“哼,无名之辈,快来受死!”
闹了半天,没一个听过,甲叶相撞,吕布切了声,雉翎微晃,轻拉马缰,赤兔跟着鼻哼一声,四蹄蹬开,与三将战在一处。
眼看双斧冲两肩劈来,吕布横摆磕开,侧身躲过长刀,反手就是一戟,嘣在铁锤上,火星四溅。
许褚被震开,看吕布攻势迅猛,长戟留风声,却不见踪影,慢一步半两脑壳子都没了。
剩下二人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许褚微微一愣,吼着冲入战局。
曹操站于篷罗下,手搭凉棚,不由得叹,
“吕奉先果真绝世猛将,只可惜,不能为孤所用。”
“孟德既然要杀他,为何不趁此机会取他性命。”
夏侯惇刚从濮阳出来,两边战鼓咚咚,见不过十几回合,三人已有败势。
曹操嚼着花生米,眯眼笑道,
“孔夫子曰过,欲速则不达,见小利而大事不成。”
“吕布手下皆重情义,贸然出击,只会留有后患。”
风有点大,刮的旗帜烈烈有声,夏侯惇解开披风,从身后给曹操围上,叹曰。
“既然孟德几次皆放吕布,想必另有打算,今日骄兵之计,我也去会会这神乎其神的人物。”
正好夏侯渊也请战,兄弟俩加入战圈。
曹操笑容渐渐消失,盯着场上唯一没披风的身影移动视线。
紧张?
不放心?
这可不是曹操的性格。
旁边杨修好像知道了点什么,默默往后稍了稍。
场上兵刃撞击声时短时长响彻入耳,吕布以一敌五不落下风。
“咚”
“咚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