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枪在手,请将军赐教!”
“吼!吼!吼!”
鼓声三长两短,又伴号鸣,擂台三组,皆有参事为判。
按比武规则,守擂打擂,次序进行,一般连设三天。
降升皆凭本事,也都是那些个套路。
因为李纪校尉资格最老,本该守擂,但按秦将军的话说,让你小子守擂,那这届就招不成校尉了。
也罢,图个清净。左右无事,李纪转身出了校场,凑热闹什么的,还不如去喂沙沙。
身后脚步声渐近,手被牵住。
李纪不看也知是吕布跟了来。指尖往缝隙一钻,十指相扣,又拽了拽,说话时嘴边冒白雾。
“这么好的机会,怎么不上?”
“某家看起来像是急于功名的人吗?”
“像”
李纪非常干脆点头,吕布把脸凑过来,两条红须须在头顶晃来晃去,
“你以为某家稀罕那甚么执戟长?”
“谁让这样离你近些。至于一飞冲天?某家还没那个兴趣,这样挺好。”
李纪闻听哭笑不得,只得道一句这么容易满足,乖的不像话。
“乖?不存在的。”
“不过,难得听你一声夸奖,不知…有何奖励?”
“嗯,是该有些奖励。”
李纪从怀里摸出一封信,信封鼓鼓的,吕布拿在手,翻着看了看,没字,捏了捏,还很厚实。
“这是情书?”
“情书是什么,能当饭吃吗?”
李纪无奈道,吕布这才恍然,
“饭票?”
“嗯,你食量大,一天三个馒头怎受得了。”
吕布把信封塞到自己怀里,想想又觉得不对,
“听大厨说饭票是俸银换的,川子你不会预支好几月的吧?”
“别听他瞎说,这些都按军功发放,攒了这么多没用上,正好留给你。”
李纪表情有些不自然,见吕布信以为真,暗松口气。
吕布哼着曲,大摇大摆走的美滋滋。
“川子,回去教我练字吧,你小字写的跟画似的,某家的却像狗爬。”
“自然可以,就看你想怎么练。站着练坐着练还是…躺着练?”
手心被挠,寓意明显,吕布都不知李纪这一本正经脸怎么说出荤话。
“小样,找打”
腕甲被捏,感觉背后一凉,李纪赶紧转身回来,刚想解释,老二一疼。
“呃”
看李纪脸色发白,眼睛都瞪大了,表情难以言喻,吕布就知道自己闯祸了。
却见李纪抱着吕布猛亲一口,强颜欢笑,
“没事,劲…还挺…大的”
看李纪一走一颤还不敢多动的惨样,吕布憋着笑,不顾他百般推脱,将李纪高高顶上肩。感觉李纪浑身一僵,抬头看他正捂着脸,耳尖都红了。
“川子你就坐稳吧。”
幸灾乐祸的笑却到嘴边怎么都憋不住了,开始把着李纪两铁靴狂奔,边跑边乐。
等笑够了,到营地想放人下来,发现肩上一空,就剩手上两靴子,李纪人没了,忙沿原路回去找。
光着脚跟条咸鱼一样躺在天策懋功殿门前的李纪生无可恋喃喃。
“怎么感觉今天的府砖额外凉。。”
“啊嚏”
该庆幸大比武殿里没人么?
天一会儿阴了,零星雪花下着,就这么一直下到除夕。
顺着天策府凌烟阁飞了一大圈,身上热乎许多,营地帐篷都收了,有些不习惯。
毕竟除了执勤的都要回家过年。
“这群小子,跑的倒快,训练都没这么积极。”
留下大片空地,扫了雪,在空地上打套拳出些汗。
李纪从灶炉房烧壶热水,见吕布趴桌子上睡得正香,墨笔落在脚边,大字没练一行,脸上还蹭了许多墨迹。
往茶壶里添了水,加了两三片姜,顺手把吕布鼻子夹住。
“……”
冰凉的触感,加上吸不上气,吕布被活生生憋醒了,抬头睡眼朦胧的看着来人,模糊糊的红衣衫。
“川子”
李纪心一动,在他眼前晃晃手。
“清醒了?”
“嗯”
把李纪手拨开,刚睁开的两眼皮又想打架,也摸不着笔,头一点一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