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窗户框上和地上的血迹,发出一声冷笑。
他还能不知道是谁吗?
易玄清穿戴整齐之后,就去了隔壁。
他抬手敲了敲们,冷声道:“开门。”
过了一会儿,房里的人为他开了房门。
天循只穿着里衣,伸手揉着自己的眼睛,打着呵欠问:“师兄,什么事啊?”
“你说呢?”易玄清脸上如同乌云密布地反问。
一副暴风雨即将来临的样子。
天循歪了歪脑袋,满脸疑惑:“我怎么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了?”
易玄清用手中制作精美,材质昂贵的拐杖指着天循白色上衣上的红点道:“这是什么?”
天循低头看了看他指的地方,那刺目的红色痕迹。无从解释,只能尴尬地笑笑。
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罪证确凿啊!
易玄清没什么血色的薄唇轻启:“没有要解释的吗?”
“我其实是找你有事……”天循见易玄清收回拐杖,并且慢慢地把辟邪从剑鞘里推出来,感觉到了强烈的危险。他只好接着道:“原谅我,师兄。我真不是故意的,都是男人也没什么吧?我肯定是中邪了才会那样做!”
“你是变态吧。”易玄清用的是肯定的语气,他又说道:“或许,还喜欢男人?”
最终,辟邪剑被他彻底□□拿到手里。
天循听见他不屑的语气忍不了了,语气也恶劣起来,就像被戳中了心事。
“我不是!你胡说什么?!”
易玄清不理会他,只是举剑相向,薄唇紧抿。
天循看着他的剑,提醒道:“师兄,我不想跟你吵架!更不想跟你打斗,何况现在打起来,你是赢不了我的。”
“试试就知道了。”
天循无法,知道自己这次真的惹到他了,只得带上刀去舍命陪英雄。
…………
次日,宁王府的下人勤勤恳恳地打扫着厢房院中的一片狼藉。
而休息了一晚缓过来些的宁王想了想,还是叫人准备了一桌丰盛的膳食去叫才来王府就闹得天翻地覆的师兄弟二人过来吃饭。
碍于宁王的面子天循和易玄清还是一前一后地上了餐桌。
两人之间仿佛隔着透明的墙,谁也不理谁,一句话都没有。
易玄清基本没动筷子。
天循也吃的心不在焉。
气氛十分尴尬。
燕安见师兄弟俩人眼下都挂着一夜未睡导致的青黑。再看别的地方,易玄清脸上除了之前的旧伤并没有添新伤。而天循则挂了彩,嘴角破了口子,看样子像是被人一拳揍了上去留下的。
燕安握拳咳了咳,对天循道:“天道长是第一次来京城,午后可以去京城里好好玩玩。我叫齐力陪你一起。”
天循应道:“多谢。”姿态十分冷傲。他确实想出去一趟,他的衣服本来就在山崖下划上些小口子。昨晚又被易玄清用剑划出来不少。
好好的道袍都破破烂烂没法穿了,还得去买新衣裳。如果白笛那老头见着了,又要说有辱门风,连道袍都保管不好。
天循斜睨着衣衫完整的易玄清,心中暗自唾弃:要不是我让着你,你以为你能赢吗?下手真狠。
感受到天循目光的易玄清抬头对视过去。
两道视线空气中似乎摩擦出了火花。
结果还是天循先移开视线。咻地一下站起身,凳子在地面摩擦出了声音。
“不吃了,我要出去。”板着张脸就走了。
待天循走了,燕安才询问看起来比较冷静的易玄清:“你们怎么会打起来?”易玄清看起来真不像一个会跟自己师弟打架的人。
而且让人感叹的是……腿伤了走路都得拄拐的易玄清竟然没受伤。那这就不是互相打架了,而是单方面的殴打。
燕安又想到了看起来十分不好惹的天循,那家伙怎么看也不是一个会打不还手的人啊。果然,人不可貌相。
易玄清自然说不出口原因,他只是模糊答道:“吵架。”
燕安叹口气,也把筷子在筷枕上,接着优雅的用手帕擦嘴。
他把手帕放在桌上,道:“你们之间的事,本王也不便多过问。玄清,你腿没事吧?”
易玄清垂下眼眸,道:“没事”他自己也清楚,天循顾着他的伤,加上理亏根本没认真,想到这里他反而不高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