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需要分配的东西全都搬到这上面来,大家都在这里守着,说说话,打打牌,修炼也可以,要睡觉就把沙发桌子椅子拼一拼。要去厕所还是干什么,找两个伴,不要落单。”乔勇说,不是他太小心,而是那个韩苓出手实在太快了,不说普通人,就是他们几个异能者联手也不见得能够应付。如果大家都在一起,她想动手也得思量思量了。然后他看向张易:“你儿子呢,还有南劭,也让他们都下来吧。那姑娘对南劭好像特别感兴趣。”说最后一句话时,他脸上的神色瞬间变得暧昧起来,惹得好几个男人都笑了起来。
“阳阳跟南劭在房间里,我去叫他们。”张易站起身,心里因着那句话莫名的有些不舒服,神色倒是没变。
肉塔陈和李慕然也跟着站了起来,显然是打算陪他一起上去,张易刚想拒绝,就被乔勇打断了:“一起吧,小心些无大错。”张易便没再说什么。他虽然认为韩苓暂时间内还不至于对他们出手,但谁知道那姑娘会不会突然来个出人意料,没必要拿小命来验证自己的判断。
三人没坐电梯,直接从楼梯走,张易走在最前面,隔两步是肉塔陈,最后才是李慕然,彼此间没有交谈,直到进到南劭所在的房间,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下来。可以说,韩苓的出现给他们造成了很大的压力,倒不是认定她是个穷凶极恶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而是她身上的秘密太过惊人,就如乔勇开玩笑所说的,他们知道得太多了,哪怕他们原本一点也不想知道。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就要随时做好为此付出代价的准备。
房间里,张睿阳正穿着秋衣裤手脚着地趴在那里,就见他身体舒展,时而转头左看,同时抬起右脚向后挺伸,时而扭头向右,右脚放下,挺伸左脚,显然又在学那个五禽戏。张易见他没穿外衣,正想喝斥两句,话到嘴边,突然停下。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错觉,那一瞬间他竟然从小孩身上感到了一种仿佛畅游于大自然中的安详轻快感,就好像一只小鹿正一边左顾右看一边轻跃于树林里一般。
“爸爸。”张睿阳回头时正好看到他们进来,立即收势跳起来冲了过来,小声地喊。
“怎么不穿衣服?”张易抱起他,轻声问,目光扫向床,看到南劭盘膝坐在床头,一手握尸晶,一手握黑石,还在修炼,便没打扰,跟肉塔陈两人走向沙发,打算就在房间里等他,顺便帮着戒卫。
昨晚张睿阳跟他和南劭一起睡,因为天一直黑着,又不能出去,所以早上他起来时就没叫醒儿子。没想到小家伙自己醒后,竟然还挺能自得其乐。看着儿子乌溜溜小鹿似的大眼睛,他怀疑自己刚才是因为这双眼睛才产生那种幻觉。
“不冷。”张睿阳嘻嘻地笑,将手贴在张易脸上,果然暖暖的,还出着汗。
张易放下心,但还是去拿了裤子和衣服来给小孩套上。
“易哥,我觉得阳阳练的这个五禽戏好像有点古怪。”很少主动开口的李慕然突然说。
张易刚将张睿阳的一只手套进袖子里,另一只手还掉在衣服外面,闻言抬起头,不过没等他开口,张睿阳已经先说话了:“不古怪啊,慕然姨姨。”似乎是怕张易从此不让再玩,他有些紧张地瞪大了眼睛,继续分辩:“每次学大老虎还有大熊,就觉得身上暖暖的,好舒服好舒服,一点都不古怪。”
李慕然淡淡看了他一眼,没回应,而是继续对张易说:“你让阳阳把全套五禽戏做给你看,你就明白了。”
“我忘记怎么做了,我穿好多,做不了啦。”张睿阳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迅速将另一只小手伸进袖子里,然后麻利地拉上拉链,生怕老爸看后,真的不愿意让自己再学大老虎玩儿。
见他着急赖皮,李慕然眼中不由露出一丝笑意,嘴里却慢悠悠地说:“我是觉得,这个五禽戏好像挺不错的,就像刚刚的鹿戏一样,昨天早上阳阳练虎戏的时候,我甚至感觉到了一股独属于兽王的威猛煞气从他身上散发出来……虽然还是只张牙舞爪的小老虎,但一直练下去,说不准真有很大的好处。”她本身是学医的,虽然是西医临床,但是中医也接触过,自然知道五禽戏只是一种保健强身的功法,所以在看到张小阳竟然学出了动物的神韵和特质,不免有些惊讶。按理,这么小的小孩能够按着图示完整地做出所有姿势来就不错了,关于呼吸,意念什么的,又怎么可能懂,但是偏偏他竟然给了她这么大一个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