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臣坐在靠湖的边上坐着,能感觉西湖的阵阵凉风,也渐渐听得清这几个人的谈话了。大部分是艾行衍林颜青周毅再说,他们几个人有些插上不上话,不是因为别的,而是那三个人的说话方式太,太强势。口气很强势,不自觉的带着些唯我独尊的感觉。
谢臣觉的这几个人有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觉得所有的东西好似都是他家的,那种理所当然的态度啊。那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啊,谢臣就坐在旁边听得愣愣的,林颜青看样子找到知己了,以前他跟周毅在一起说话的时候两个人冷嘲热讽的。现在多了栖云广告的人,两个人收敛了很多,话题也往和气了方面转。几个人倒是说好了就是聚会,不谈生意,所以什么政治要闻娱乐八卦的,什么都聊,聊完股市聊房市的,墨云起有时候会插上句,一针见血。谢臣就比较郁闷了,他插不上嘴,这些年不太习惯插嘴,他已经习惯了站在林颜青身后,习惯了保镖的角色,其实说白了他就是个保镖,他这个特助一点都不合格,画林阁的经营他不懂,中国青琛日用瓷器厂的企划案他也不会写,所以他这个特助是明显不合格的。
其实林颜青也知道,画林阁真正的特助是陈剑,陈剑才是他的心腹,名副其实的助理。日用瓷器厂,更是一大班子的经理总经理,特别助理,每到周末来林颜青书房汇报工作,而自己这个特助这个时候才显示出他的职责,那就是倒茶,他们谁喜欢什么茶他记得一清二楚,远的不说,先说近的,陈剑喜欢普洱,任宣喜欢红茶。瓷器厂的张廷玉张伯是喜欢铁观音的,这个跟原林家老爷子爱好一个样好说,箫伯是喜欢碧螺春的,还有其他的人,绿茶,花茶,只要他们说的出来,谢臣就记得住。谢臣有时候就很佩服自己,明明以前背书怎么背都记不住的,为什么现在记住了,果真人是需要逼迫的。不管有多么难得事只要逼你就会记得住。
所以综上所述自己就是个打杂的。也真是可惜了特别助理这个词,你看人家陈述陈助理这才叫助理呢?
陈述确实很厉害,有时候他们几个说道某一个话题,他会出来做一下背景介绍,哪简直是一个活词典啊。谢臣看着他越发的觉得自己不合格了。自己坐在这个位子上很别扭,他应该出去跟周毅那些保镖站一块才像样。
整个饭桌上很活跃,唯独他跟秦子昂插不上话。哦还有那个陈夫人,眼睛一直咕噜噜的转,看着他跟秦子昂眼睛来回的转,谢臣朝她笑笑,她就朝自己笑笑。谢臣再回报似的笑笑,结果她笑的更开心,谢臣只好低下了头。秦子昂低声问他:“怎么了?”谢臣笑笑:“没事。恩没事。今天那个瓷器是假的你不要伤心,总有一天会出来的。”他有些不知道怎么跟秦子昂说话,秦子昂对别人都冷冷的,可是对自己很好。
果然秦子昂仰头笑了笑:“没关系。你说会出来就会出来。我相信你。”谢臣点了点头:“恩。”
秦子昂看着他微微看着窗外,他的侧脸很立体,像极了一笔就能画下来的简笔画,流畅非凡。走神时,眉宇间带着淡淡的惆怅。嘴角轻轻翘起,又带着一点孩子气。秦子昂随着他看向了窗外。这个时候大概是下午3点多了,有些凉意了。身处荷花丛里,清气缭绕。游湖的人渐渐的多了起来。可是还是离着自己这艘画舫很远。周毅的那些保镖几乎把这艘画舫围得结结实实,没有船只靠近。所以插翅也难飞是吧。
秦子昂看了看窗外又看了看他,喊了他一声:“谢臣。”谢臣转过头来看他:“秦先生,怎么了?”
秦子昂听他喊秦先生那双水墨画似的眸子暗了暗:“没什么。”又不说话了。谢臣却低下了头。也没有心情看窗外了。
饭桌上话题越拉越进,林颜青终于说起了今天的拍卖会,周毅看着艾行衍终于拐上了正道:“艾总也喜欢瓷器吗?是喜欢那个年代的呢?”艾行衍只是笑了笑:“恩,喜欢到是谈不上,只是觉得雍正年间的瓷器有收藏价值。”墨云起眼眉微微一抬看了他一眼,他说道自己的名字时还是会顿一下。
林颜青听了他这句话有些高兴:“是吗,艾总也喜欢雍正瓷器?”艾行衍点了点头,林颜青看着眼睛转了转:“哪艾总为何不买今天的那尊瓷器呢?”艾行衍看着他笑:“不是林总摇摇头不让我买的吗?”林颜青笑了:“艾总别介意,我其实觉得我今天跟你说的倒是多此一举了,艾总心里早就有数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