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多恨自己就有多爱这个人啊,这个人有多值得爱啊,他是自己心里的阳光,无论自己做了什么,他都会原谅自己,都会为自己找理由,找借口,他总是对自己这样好。自己怎么能那样的对他呢?是自己不配啊,他配不上薛云泽,他这个人如此的肮脏与龌龊,做了那么多那么多的坏事,他配不上这一束阳光。
第90章
谢臣叹了口气:“云泽,雨下的大了,我们回去吧,慕辰要下课了吧,你去接他吧。”
薛云泽看着他问了一句毫无关系的话:“谢臣,那件事之后,我被父亲关着了,没有机会出去找你。你没事吧。”他其实想问的是,谢臣你为什么不来找我呢,你不是说要是我被关住了,你会等我的吗?你会来找我的吗?
谢臣看着他笑笑:“我没事。那之后,我爷爷病了几天,我只好在家里陪他了。”那之后的事……呵呵,他被林颜青威胁着。如果他敢再踏出去一步,他就会打断他的腿。他其实不怕林颜青威胁,林颜青顶多是将他打一顿,顶多是将他折磨一顿罢了,那些没有什么,他不能去找他的原因是因为,因为他的爷爷去世了,在自己闯了大祸之后一急之下去世了。他跪在他棺前三天三夜。等爷爷过了头七,林颜青告诉他,薛云阁倒了,薛青被自己气的中风。薛云泽再也不会见自己了。林颜青还说:你死心吧。如果你还执意要找他的话,我不介意再加上一把火,把薛云阁彻底的毁了。
谢臣那时候想,他为什么要这么固执呢?他为什么一次又一次的固执呢,他还有什么需要死心的呢,他早就应该死心了。
谢臣笑笑接着说:“云泽啊,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会被关起来。”
薛云泽看他笑得明朗也仓促的笑笑:“你没事就好,我也怕薛云翰找你麻烦,我也害怕我父亲找你麻烦。”
谢臣看着他笑:“没有,这几年都没有。恩,你父亲好了吗?”薛云泽笑笑:“还那样。也没什么,年纪大了吗。”谢臣低下了头:“哦那就好,他没事就好。要不我心里会过意不去的。”你看,自己害他这么深。怎么还会想着跟他在一起呢?
薛云泽被他的客气话弄的分外不自然,他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见面。他没有想到两个人会是如此的客气,他想着那一天他明明还不敢抬头看自己的,现在却这么的自然了。对自己这么的客气。薛云泽尴尬的转了话题:“你的右手真的不能拿笔了?”谢臣点了点头:“恩拿笔也行,就是画不长时间了,所以我也干脆不用这个手了。”谢臣没有停顿,他最害怕的是有一天薛云泽问他这只手怎么了时,他该回答什么,所以他很快的说:“我的左手已经快跟右手一样了,没事了,恩右手也就没什么了,能拿筷子就行。”薛云泽听着他自己说的那么快,知道他不太愿意提起,于是笑了笑:“那就好。”谢臣点点头:“恩。”
两个人真的是无话可说了,可是谁也没有要起来的意思,雨下的渐渐越来越大了,两个人坐在石头上,小小的雨伞根本遮不住两个人。两个大男人缩在伞下很是讽刺,风吹的竹子哗哗的响,雨伞也随着风的方向倾斜,薛云泽把伞往谢臣那边推了推,谢臣又给他推了回去,两个人互相推了一会,衣服全都湿了,两人相视大笑。好像曾经的两小无猜都回来了。谢臣笑了一会看着他:“云泽,我们回去吧。雨越下越大了。我们走吧。”林颜青曾经对自己说过一句话,他说庄子说的好啊,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你不懂这句话的意思?哪我给你解释一下:与其两条鱼在河水干涸的时候,挨在一起,靠为对方提供唾液维持生命,不如各自寻找更加广阔的江河湖海,去自由地游弋、生活。
呵呵,庄子说的真好,林颜青熟读这些古书,总是能用在地方,总是能够一针见血的掐住你的命脉。
薛云泽看着他不语,谢臣笑笑:“走吧,去接慕辰吧,我记得他有课的,要下课了。”薛云泽看着他张张口:“我跟慕辰,”那一句在一起了怎么也说不出口,他们是在一起了,可是仿佛说出来是伤他的心。谢臣看着他大笑:“你至于吗?我这个小师弟长的多好啊,人家喜欢你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你至于这么不清不愿的吗?要是让他知道了,你可是吃不了兜着走。”薛云泽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眼里还是尴尬,谢臣心里苦涩的要命,这个人总是这样心软,这个时候还怕伤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