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才一天你的感慨就这么多了?”褚安问。
“我今天,没有摸到那个人。”
“什么?!”
沈予叹了口气,说:“我本来要摸到他了,可他突然摔倒了,我前夫——遗孀吧,扶了他一把,我就摸到他身上去了。”
“我的阎王啊你怎么不看着点儿摸啊!”褚安使劲揉了揉自己披散下来刚好落在肩上的头发,在沈予身边走来走去的,看起来比沈予本鬼还要焦虑。
“我...我当时有点紧张,我就闭着眼睛一摸...”
褚安想消失了,沈予消失前,能不能让他先换个岗位工作?他绝望道:“不是,沈予,这么大的事,你怎么能说搞错就搞错呢?你怎么就摸到——你的前夫?”
沈予点头,复而又说:“是的,我的前夫,江亦行。”
“你那个商业联姻的对象?”
“是的,我商业联姻的对象。”沈予说着,抬头看着褚安,脑海里冒出个念头,“褚安,我可以重新来一次吗?”
褚安立刻摇摇头,说:“不行,这次真没糊弄你,这种机会本来就是阎王法外开恩了,反正我工作这么久时间,是没见过。”
沈予看着繁星点点,沉默了。
“那你前夫能帮你去找林启轩吗?”
“他说他会帮我。”
褚安松了一口气,拍拍他的肩说:“那不就得了,那你担心什么?”
“可能有点不适应,你先回去吧,我没事,”沈予对褚安歉意的笑了笑。
“铃铛,悠着点儿用,别没事老喊我!”褚安走的时候反复叮嘱他,沈予看着他离开的方向,说了声知道了。
在地府半年,沈予除了磨出点好好当个人的斗志以外,还锻炼出了能在一个地方一呆就是一晚上的毅力。
他在楼顶天台站了一晚上,直到破晓时分晨光熹微,一缕微弱的阳光从远处照过来,才惊觉腿脚有点僵硬。
——僵硬,自己都能感觉到四肢僵硬了,江亦行真的是阳气太重了吧。
慢慢吞吞的回到江亦行家,沈予穿过门疲惫的坐在沙发上,决定等江亦行醒来之后再和他商量一下找林启轩的事。
在沙发上靠了十几分钟,他猛然听到了开门的声音。
这大清早的,谁会来啊?——不对,还有谁有江亦行家的钥匙?!
他往后缩了缩,伸出个脑袋往玄关看。
这一看不要紧,他竟然看到了一脸疲惫的江亦行拖着有气无力的步子走过来。
然后江亦行看到了他,他明显的发现他的瞳孔收紧了。
江亦行站在客厅中间,抿着唇想说话,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你...你大清早的这是从哪回来...”沈予小声问。
“去跑步了。”江亦行看都没看沈予一眼,就又回了房间。
沈予又是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心里疑惑,怎么现在流行穿睡衣去晨练了?
趁着江亦行在主卧洗漱,沈予在这个房子里四处走了走。房子大概有一百四十来平,其实按理说一个人住都有点大了。
昨天进门的时候沈予并没有留意他到底是一个人住还是两个人住,此时倒有点好奇。
和江亦行结婚之前,也没听说他的取向是男,但是结婚期间他确实没有带过女人回来,至于在外面——应该是没有吧?沈予想。
他把房间看了个遍,总觉得装修风格上,和那个小别墅差别很大,难道就这半年江亦行就真的完全和以前不一样了吗?习惯都变了。
比如晨练,以前可从来没见他出去晨跑过,他更喜欢饭后休息一个小时左右出去夜跑,自己也正好遛狗,两人心情好的时候还能说上两句话。
关于沈予在江亦行公司上班这件事,一开始沈予一直在自己家公司,做和林启轩一样的工作,首席运营。他没什么经验,经常去向林启轩取经,每次跑到江亦行办公室例行“报到”之后就跑到林启轩的运营部去了。
时间长了,江亦行不知道是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找沈予谈过一次,他本来也不是刻薄的人,说得也很委婉,想让沈予直接来公司上班,去技术部,和运营部互动多一些。
一开始沈予很犹豫,他总觉得江亦行在闹别扭,细想下来还是决定委婉的拒绝,减少去找林启轩的次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