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桦莫不是欺人太甚了,怎敢这样折辱自己!
但总不好不去的,毕竟,白桦的帖子刚过来,裴翊云已另外下了一份帖子来了。
他不能驳回了裴翊云的面子,萧七言收敛了所有的情绪,虽是不情愿,仍是下定了决心。
“你和我出门。”
“我?”正在厨房忙碌的姜墨九,看着臭着一张脸出现在门外的萧七言,傻乎乎的指着自己:“去哪里?”
“白府。”
望着笑的咬牙切齿的萧七言,姜墨九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再不敢继续问下去了。
白桦的府邸相当的奢华,丝毫不加掩饰的高调。
萧七言站在门口望着这座府邸越久,心内越是怒火中烧,忍不住冷笑,好似要冲进府内一较高下一般。
姜墨九跟着萧七言停在门外许久,心内不安的焦虑了起来,本是心内糊涂的念头逐渐的清楚明白了起来,看看人这气派,再看看自家,实在觉得寒酸,难怪裴先生不喜欢去家里玩儿。
回去同萧七言商议下吧,总不能被人比下去不是。
虽说他倒是挺喜欢萧七言的设计的,进门先是一座大池子,走过小桥后才是正院,廊桥环绕,清净宜人。池中心正是一座亭台,格外有趣,姜墨九饶有兴趣的想着,转念一想,不禁垂头丧气了,不过想来裴先生是不喜欢的。
隔空传音已来,是白桦语中带笑并不讨好的声音。
“呦,萧兄倒很准时。”
萧七言心内鄙夷,懒得同他闲话家常,想要应付都觉得疲累。
“嗯。”
“既然萧兄来了,莫要怪罪礼数怠慢,自行进来便是,我的府上无所顾忌的。”
萧七言心内熊熊的怒火,再次喧腾而起,白桦竟敢如此轻视他!
姜墨九拉住了萧七言的手腕,目光诚恳,只希望他看在裴先生的面子上,不要冲动。
萧七言自然懂得,勉强冷静了些许,冷哼一声:“客气。”
白府大门缓缓拉开,萧七言并着姜墨九缓步迈入,姜墨九努力的按捺着心内的惊叹,白府内部竟然奢靡到令人发指的程度。
一路行来,姜墨九目不转睛的四处张望,唯恐漏了一点,流水花桥,曲径通幽,这个院子竟好似看不到尽头一般。但说来奇怪,偌大的府邸,竟无一个仆役伺候,姜墨九边走边看,心内纳罕,白桦倒是抠的了。
穿过垂花门,正见正厅。
正厅并没有墙,倒好似一座大的亭子,不过样子不同,仍旧是四面透风,只有几个柱子支撑着,白桦颇有些心思,养了几只鹦鹉挂在了屋檐下。
哗众取宠。萧七言鄙夷的轻声道。
姜墨九自然知道,萧七言未必是不喜欢,只是因为白桦,所以统统看不上了。
白桦斜倚在正厅内的躺椅上,用眼角看见萧七言进院,恍若未见,并未有任何表示,依旧同身边的裴翊云说说笑笑,占些便宜。
“萧兄来了。”脚步声越来越近,被调戏的有些面红耳赤的裴翊云回过神来,忙笑着起身迎接,想要避开尴尬,却见到惶恐的跟在萧七言身后的姜墨九,弱弱的伸出手想要和他打招呼。
裴翊云收回目光去看萧七言,笑道:“这不是你府上的杂役?”
若无其事的放缓死盯着白桦的目光,萧七言咬紧了后牙槽,勉强假笑着:“是啊是啊。”
“怎么今日带他来了?”
“萧兄心善,想必可怜杂役一人在府,形单影只,这才带了过来了吧。”
白桦站起身来,得意洋洋的伸手将裴翊云拉进怀里,裴翊云拍了下白桦的手背,也并不是真的想要抗拒,轻呢着有人在呢。
分明是欲迎还羞。白桦直直的看着萧七言,神情中是说不出的炫耀,萧七言真想扑上去,凭借满腔怒火狠狠的咬死他。
姜墨九即便再蠢,也能分辨眼前的情形并不好看,愈发小心的连喘息都放缓了。
“既是如此,我先去厨房看看准备如何了。”裴翊云笑着。
“不必劳心。”白桦眉宇间是丝毫不藏匿的轻视。
“我晓得。”裴翊云莞尔一笑:“你知我身体不好,倒也不至于因此劳累的。”
“你知我疼你就好。”
白桦宠溺的神情几乎令萧七言作呕,还要掖着裴翊云耳边碎发,轻刮裴翊云鼻头,偏生裴翊云笑的羞涩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