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初寒咳了一声。
大婶被哄得心飞飞,陆晚风临走前还买了捆她的青菜,提在手里去了酒肆。
酒肆里冷冷清清,老板牵着女儿愁眉苦脸地在台前算账,陆晚风进了店买酒,老板看着眼前这人读书人打扮竟然来买酒喝,心里嘀咕估外乡人好生奇怪。
从柜子上取下两坛酒,收了钱又皱起眉对付账本。
陆晚风没着急提着酒离去,与老板聊了起来:“老板可也是因为王家的事忧心?”
老板帐算了一半算不下去,听到这事就更没心思看账本了,忍不住与他抱怨:“半月前王家管事的来我这儿定了几十坛酒办寿宴,现在酒备齐了,他们人没了影儿,上门去敲也不见搭理。”
他提议:“酒这东西越放越醇,许是王家有事晚些来提呢?实在不行转手卖掉也是个法子呀。”
“不成不成,酒坛子上印了王家家印的,”掌柜摆手,“虽说酒是越放越醇,可为了半个月凑齐这些酒我快把整个家底都交出去啦,若是王家准时来提货交钱倒也赚些,可他们一直不来,我这酒肆都要维持不下去了。”
陆晚风扫了一眼台上的账簿,果然一塌糊涂。
提了酒,他们正欲离去,却见老板匆匆追了上来,神神秘秘地左右望了望,然后掏出一袋银两,唯唯诺诺地对秦初寒说:“道长请留步……小人有一事相求……”
秦初寒把钱袋推回去,“老板请说。”
三人站回店里偷荫,老板见道长不收钱财一身正气,仿佛看到了希望,凑近了些小声说:“王宅我去找了几次了,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总感到阴森森的,夜里还有人说听见女人的哭声,虽说这话不吉利……有人说王员外家撞了邪了,还请过道士呢!”
陆晚风说出困惑:“我也听闻王家人连着几日闭门不出,为何县里人似乎不大关心?”
“王家家仆都是从县外带回来的,平日里与我们无甚交情,”老板指指刚才两人差点被砸到的肉铺,“而且王员外有个怪癖,就是爱管别人家闲事,甚至雇了打手每日在县里巡逻,只要看到欺负女人的男人,必定好一顿打,县里的男人没少在背后咒他死,这段时间巡逻队没出来,那些个混账家伙憋足了气开始撒。”
这算不算是怪癖陆晚风说不准,只是可以看出县城里主事的男人大多都恨极了王员外,巴不得他和他手下的人一辈子都不出来。
老板老板来回看了看,把钱袋转放到陆晚风手里,恳求道:“道长浩然正气,麻烦您前去王家瞧瞧,若是没有邪祟便罢了,真有的话还请您帮上一帮,定当感激不尽。”
秦初寒当然答应,问清王宅在哪后示意陆晚风跟上,陆晚风随了几步,忽然回头叫道:“老板拿好喽!”
一团黑影飞向酒肆老板,他慌忙接住,发现是自己才送出去的钱袋,心想这书生穷酸模样居然不爱财,反倒爱喝酒,而且与这样一位出尘道人一起,没准是个高人。
作者有话要说: 改BUG,修改了一下年龄问题——2016.11.22
☆、第 8 章
王启县算不上大,就连县城的名字都是由城里最富有的王启命名,要说那王启其实是个极其聪明的人,那时县城小得连个名字都没有,他突然来到县城里,没几年就发了家,几十年下来成了县里的发财人家,不过奇怪的是他没有继续扩大生意甚至搬去更大的城镇,甚至没有成家,而是选择孑然一身继续留在王启县。
从百姓口中也能了解到以前的王启并不是个不得民心的人,只是脾气不大好,半年前外出走商回来后更加变本加厉,开始责骂屈打家中下人,渐渐怨声四起,直到有一天王家人突然没了消息。
眼前的王家宅子看起来并不太光鲜,鲜少有路过者,门前的两座威武石狮无人打扫已经积起了一层薄灰,紧闭的大门从门缝里都能看到一股子邪气,显然是个道行不低的邪祟。
陆晚风想:这王家十有八九是真出事了。
以自己对秦初寒的了解,只要有百姓求助他从不袖手旁观,绝对的正义凛然普度众生,所以当他点头答应的时候陆晚风趁机提议:“道长,我从小就怕那些邪物,不如就不跟着一起去了吧?”
“有我在,”秦初寒断然拒绝,又补充道,“我不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