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真是与世无争的性子呀。
“啊!是不是阿屏呢?”连靖右拳拍掌,灵光一闪道,“我造五行八卦盒的时候阿屏也还小,那会儿总缠着我学些机关功夫,我好像有告诉过她盒子的设计原理……”
那就对了,三年前就隐居,不可能两个月前突然出现在朝华寺偷盗,换做曲雁屏就说得通了,只是天下竟有这样巧的事,无人能解的机关偏偏是它最防备的那个人亲手解开的。
天意呀天意。
推车上堆了不少东西,草药也买了,连靖反复确认过没有遗漏后,两人往回走。
“你们知道曲雁屏现在筹谋要修复神鬼令和复兴魔教吗?”
“听阿生说过。”
推累了,陆晚风停下歇会儿,“我与她交手了一次,她口口声声说要复活魔君,为什么不知道我……魔君还活着?”
这个问题上次与子涧生谈及时因为提到母亲被打断了,这次时机正好,必须得弄明白。
连靖也揉了揉腿,说:“其实可以说是我们共同的私心吧……她变了很多,仙魔两道的平衡可以说是被她打破的,魔君很不高兴,阿生也恨她。”
陆晚风盯着他:“那你呢?”
仿佛被他的眼神洞穿,连靖突然踟蹰口吃起来,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慌乱的抓着推车一边的把手蹬,急急道,“回,回去吧,我们出,出来很久了……”
车纹丝不动,急得他要冒汗。
瞧见这人脸上若隐若现的红云,陆晚风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下,拍拍他叫他让开,自己抬起两边把手一使劲,推着车继续往回走。
“走吧。”
没多久就回到了住处的院子前,子涧生正倚在门边剃指甲缝,看到他们回来,没好气地动动下巴指里头陆晚风住的那屋,说:“醒了,看看去,生人勿进的,我干脆出来了。”
陆晚风松了手就往里跑,推车的支脚哐当砸到地上,好些东西滚了下来。
连靖赶紧蹲下去收拾,子涧生斜眼看着他飞奔进去,弹掉手上的细沙污垢,也俯下身帮忙。
那边,陆晚风火急火燎地推门进去,老旧的木门打在墙上好大一声响,里头抱膝坐在床上的人显然惊了一下,抬着苍白的脸看过来。
陆晚风与他四目相对,一时忘了该说些什么,这个谪仙一样清白的、历经千辛万苦寻自己到此处、几乎没了性命的男人,只一天时间就勉强自己从濒死中苏醒过来,望着自己。
而自己此刻竟有些胆怯。
下一秒床上的人鞋也未穿地跑下来,披散这头发,带落了被单,三步并两步,直到抱住自己。
“六儿……六儿……”
陆晚风被他抱得趔趄,赶忙回抱住,一下一下安抚他的脊背,感受到他的发抖和痉挛,酸意窜上鼻尖,颤声道:“嗯,我在,我在,你找到我了。”
抱着自己的人浑身一颤,猛地抬头,脸贴着脸,鼻尖贴着鼻尖,将彼此的呼吸交织在一起,翻涌的情绪通过双目彼此传递,然后会心一笑,重重吻了下去。
狂风骤雨般的吻袭来,陆晚风招架不住地往后仰,腰几乎弯成了对折,心中却是抑制不住的激动和狂喜。
是的,是的!我们又在一起了!
无论天涯海角,无论迢迢万里,一次又一次的重新在一起了。
片刻温存过去,没一会儿秦初寒就无力地软倒,失去意识,整个人挂在陆晚风身上。
这一压,陆晚风的腰差点折了,就势仰倒在地上,闹出好大动静。
连靖跑进来帮忙把人扶起,架到床上放好。
子涧生翘着腿瞟他:“得,正好一起养着了。”
于是这个不大的小院里又多了一个住客,陆晚风体内的毒清得差不多了,便整日忙前忙后照顾秦初寒,端茶倒水那叫一个勤。
秦初寒底子确实不错,打坐调息,加上汤药调理,恢复得很快,情况好了,陆晚风了解到一些外面的情况。
那日他负伤离去后,萧无痕为池小寒叛出家族,所幸池小寒身份并未暴露,世人只当是潜伏在池家的逆贼,应着池蓁负伤的事,更觉得是陆二安插在池家的内鬼,暗地里还有天大阴谋!
萧家群龙无首,因着池蓁与萧峻厉的关系,池蓁很快接手了萧家部分事宜,而陆家那边,陆晚风已经被剔出族谱,以陆江林为首,通缉罪人陆晚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