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该死!”苍雀觉得自己越描越黑,不知道宫主到底是怎么想的,动作很仓促的就转身跪了下来。
看着认错态度这么麻溜的苍雀,连颂推了下面具,也放缓了语气,说:“起来吧,还没包扎。”
苍雀依言起了身,低头乖顺的站在那里,气氛出奇的宁静。连颂把宽大的黑袍扯掉丢在床上,竟然轻车熟路的找到了格子里的药品绷带,也不解释自己是怎么知道的,反正自己是他主人不是吗,这个身份就是可以为所欲为不是吗。
云鸣的装束与连颂的装束相差很大,连颂总是喜一身白衣,玉冠束发,拿着玉扇风流恣意,真真一副谦谦俏公子的模样。而云鸣恰恰相反,一身黑袍罩身,脸带银质面具,一头长发仅用一条黑色银纹的发带所系,看上去嗜血又狷狂,所以才有了铁面修罗这个称号。
苍雀低头老实站着,始终不敢抬头看那张带有面具的脸,宫主的威严他不敢触碰,如果他要抬头仔细看去的话,说不定已经发现面具下那微勾的嘴角,跟他不愿杀的那人调笑他时一模一样。
寻音楼大厅即使深夜,也依旧热闹喧嚣,这里就是夜的天堂。
青鸾站在寻音楼的门口,浅笑着送走了连铭,待铭王府的马车行驶后,脸上的笑容尽数敛去。即使站在风月之地,那一身气质依旧如空谷幽兰,让人可望不可及。
“小姐,外面风大。”小玲提醒着站在门口良久的青鸾。
青鸾望着连铭离开的方向,一直想的就是刚刚从他那里听到的消息,苍雀居然跟煜王爷关系这般亲近了?亲眼看见喂药?你可真有本事啊苍雀,不知宫主知道了你这样委于他人身下,会不会感觉很恶心呢。
青鸾转身走进大厅内,明艳的笑颜晃乱了大厅里所有人的眼,她却不屑看一下那些为她痴迷的脸,抬起小巧精致的锦缎绣花鞋,一步一步走向琳琅。
然而当她不客气的推开“琳琅”房门时,看到的景象毫不留情的扯碎了她明艳动人的笑颜。
“宫主......”
一时间,青鸾没反应过来宫主怎么会在这里,眼睛里只有现在所看到的场景,他们在干吗!为什么苍雀那贱人不穿衣服!
连颂看到眼前的女人,怎么他跟自己的小暗卫独处的时候,总是有些惹人厌烦的东西忽然出现,语气也跟着变的很不好:“谁准许你进来的,滚出去!”
青鸾被宫主吼了一声后,终是反应了过来,关上房门跪地行礼,有些害怕又夹杂些欣喜的说道:“青鸾不知宫主到来,请宫主恕罪。”
“本尊让你滚出去,你聋了吗。”说出来的话让人胆寒,但手上的动作依旧温柔,给苍雀绑好绷带后拿起床上的黑色衣袍,直接往苍雀身上罩去。
青鸾自然是不肯走的,好不容易见到一次暗悦的主人,她怎么可能放弃,但她暗悦的那人居然放低尊贵的身份帮一个下人亲自上药穿衣,这一幕给青鸾的打击绝对比赠送佩剑那次要重的多!宫主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对一个男人做到这份上,咬了咬牙,说:“宫主,青鸾刚从铭王爷那里听到些消息,想告知宫主。”
连颂面具下的眉挑了一下,他倒想听听连铭说了什么,这个青鸾确实给玉狐宫探听到许多重要的消息,也算是有功在身,便说道:“哦?你倒说说。”
青鸾看宫主不在赶她,暗喜了一下,就开始说道:“宫主,青鸾听铭王说,煜王圈养了...苍雀公子...为男宠,铭王也曾不经意间与青鸾说出爱慕苍雀公子,所以......”一句话硬是说出了欲拒还迎的味道来,其实青鸾只是想让宫主听清楚她的第一句话,所以才说的格外缓慢清晰。
“所以什么。”
“所以......青鸾用媚术得知,铭王会在几天后的百莲宴上有所行动。”
“百—莲—宴—”连颂拉长声音重复了一遍。
这百花宴是乞巧节当天大泽皇室内所举办的一场宴会,三品以上的朝臣可携带犬子爱女参加盛宴。再说这乞巧节,是当今的一个民族风俗,乞巧节当天晚上,家有成年儿女却未婚配的,都会精心打扮一番,面带各式面具,手持一束鲜花,赠与自己眼缘之人,最后有缘牵手的或无缘被拒的都会在天玄城内最大的一个河流——清水河畔,放入写着自己心愿的莲花灯,载着祈愿漂至远方,祈求神灵能聆听到他们心底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