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落之魅_作者:南臨(154)

2019-01-19 南臨

  尉迟迥遍头就看见徐钦脸红红的样子,即使明白对方是徐钦义父,但被人看了他因为自己害羞的样子,心中终始是有点不爽,但脸上却没有透露半分,反而堆起无奈笑意,道:「季海怎么又叫错了名字?」

  徐钦闻言脸上红晕更深,改口道:「哥,先把马安置好。」

  这是他们离京后的一个约定,鉴于他们是「被流放」的,因此尉迟迥便要徐钦不要再唤自己作千户,而是以字相称。可是徐钦显然是想到他大多是在什么时候唤尉迟迥作子稀的,打死也不肯这么叫,最后只是选择了哥这个称谓。

  尉迟迥眨眨眼,算是勉强接受了徐钦的称呼,开始和对方一起干活,至于从屋内那道隐蔽视线,他就当不知道吧。

  当手上的活都干得差不多时,尉迟迥和徐钦才发现已是晚饭时间,急忙去厨房准备,没想到徐雁风老早就醒来,正在悠然洗米,见到他们二人进来,还吩咐他们去把鸡处理了。三人合力把晚饭弄好后,徐钦也慢慢适应了自己在外头认识的伴侣初见岳父的尴尬,虽然多少还有点不自在,但总算是不再同手同脚行动。

  饭间徐雁风一直在问徐钦在京中的所见所闻,略而也问及尉迟迥一两句,一顿饭吃下来居然毫不冷清,甚至偶有欢笑声——每当徐钦提起那只蠢鸡宁百户时。饭后尉迟迥主动担下了洗碗的工作,徐钦被支走去了洗澡,当徐雁风站到了厨房门口,尉迟迥便知道第二关来了。

  他正想停下,徐雁风却道:「不用那么紧张,继续吧,我只是想跟你说会话。」

  既然对方都这么说了,尉迟迥也只好一边洗碗,一边道:「前辈请说。 」

  徐雁风笑了笑,道:「别叫我前辈了,你想的话可以跟季海一块叫我义父,不想的话可以叫我雁风,孙烈也是这么叫我的。」

  尉迟迥动作一顿,抬头看了徐雁风一眼,双眸满是惊讶,叫他义父?这是认可了自己?

  「你是季海选的人,我时间不多了,不会那么不识趣来指手划脚。」徐雁风收起了笑意,夜风扑风而来,吹乱了他懒得束起的一头长发,让他看起来份漫不经心。

  尉迟迥试探问道:「时间不多是指?」

  徐雁风侧起头,道:「就是字面意思,可别告诉季海,我和孙烈好不容易把他骗去了京城,以后出了什么事,你要好生看着他。」

  尉迟迥沉默了一下,才道:「他一直很小心翼翼看待他手上的佛珠。」

  徐雁风叹了一声,低声道:「不过是骗他的技俩,不然他怎会乖乖入冥众所,那是他生来就应该去的地方,怎能让他被我这不中用的老东西绊着呢?」

  「你是他义父,怎会是不中用的老东西?季海比你想像中还要厉害,也许你可以试着把真相告诉他。」尉迟迥建议道,徐雁风是徐钦的天,他必定不想自己被蒙在鼓里,即使是善意的谎言也一样。

  徐雁风摇摇头,尉迟迥见他垂下眸像是在思量什么,就没有再出言打扰。过了一会,当尉迟迥洗好最后一只碗时,徐雁风忽然语出惊人,一句话把尉迟迥吓得几乎打破碟子。

  「你们还没有过夫妻之实,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这林子夜风不大,不容易着凉,不如今晚就来个洞房花烛夜,如何?」

  第76章 徐雁风(二)

  尉迟迥觉得自己的下巴快要掉到了地上了,在来之前他预想了很多和徐雁风的交锋,可千想万想,完全没有想过徐钦的义父会是这么的画风。看着徐雁风兴致勃勃的样子,尉迟迥不由得细想徐钦是不是有什么隐疾,所以人家父亲才巴不得立刻生米马上煮饭,一副赖上了就别想跑了的样子。

  徐雁风见尉迟迥脸皮微微僵住,知道自己到底吓住了对方,若无其事道:「都是男人就别装了,别告诉我你没有拐过那脸皮比鸡毛还薄的小子上︱床。我这里有酒,你们需要吗?」

  尉迟迥咳了一声,强装镇定道:「我开始怀疑前辈是我义父还是季海义父。」怎么这般为自己着想似的?

  徐雁风露齿一笑,道:「这是儿子的终生性、幸福,我只是为他打点一下而已。」

  尉迟迥沉默了,劝外人赶着上自己儿子是哪门子的终生性︱福?

  「我也不想太勉强你,这些事最好还是顺其自然,孙烈托我转交一些书给你,说是在你师父那里找到的。」徐雁风的身影闪了闪,再出现时他就手拿着一叠书,看得尉迟迥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