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钦钦,那我就不打扰你和小迥迥的独处时光了。」贺桐顽皮的眨眨眼,才突然意识过来徐钦早已看不到自己的脸部表情,心隐隐发着痛,却没有再多说什么。
叶衡和尉迟迥一直在门□□流着哄伴侣的心得,鉴于徐钦已从过去的容易忽悠、不,乖巧听话毕业,二人现在都有个性独立的伴侣,自然就很有话题了。叶衡总结自己的婚后经验和这三年对屈莫敖的观察,建议尉迟迥跟自己一样——「不要脸就天下无敌」,不过要小心伴侣的反击,例如火烧之类。
尉迟迥默默受教,心里却暗道贺桐忍这不要脸也忍得挺辛苦的,正当他揶揄叶衡时,大厅门忽然被推开,叶衡反射性地见色忘友贴回了贺桐身边。
徐钦没有理会门外发呆的尉迟迥,径自转身离开了,尉迟迥想也不想就果断发挥从叶衡那边学到的小技巧,急忙地从背后抱住了徐钦,故意略带哀怨的语气道:「宝贝儿,你要去哪里?也不带上我。」
此话一出,即使脸皮厚如尉迟迥也不禁悄然起了一身鸡皮,以徐钦现在略带冷冰的性格,他突然有种快要魂归故里的感觉。
然而徐钦没有如尉迟迥所想般把对方踢飞,反而道:「别和叶衡学那些有的没的,光是他一人在冥众所这样叫来叫去已经够恶心了。」
尉迟迥没想到叶衡那臭家伙居然有胆当众如此称呼贺桐,他以为自己娶了那只母老虎回家就不会被烧死吗?
「贺桐……任着叶衡叫她『宝贝儿』?」尉迟迥终始还是压不了好奇之心开口问道。
「起初会放火赶他走,怀孕后没那么多妖气放火,只能一脸生无可恋任他叫了。」徐钦顿了顿了,补上了其他情报:「钱继光说每次叶衡这么叫她,贺桐耳朵都会红。」
尉迟迥发现自己无法想像贺桐娇羞的样子,可能是大脑为了保护自己而作出抵制。
「叶衡开了坏先例,我有听到孟应明私下也开始叫钱继光作『宝贝儿』,贺桐说钱继光整个人都红得像虾子了,那天孙烈也无奈地说,自从孟应明晋见皇上后,皇上也跟着这么叫他了。」徐钦头痛地道,这就是他为何没有一开始踢飞尉迟迥的原因,毕竟他身边的人都是如此,尉迟迥近墨者黑是迟早的事。
尉迟迥沉默了一会,北镇抚司在他走了后怎会成了一个如此坠落的组织。
「不要学他们。」徐钦再次强调,他绝对要令尉迟迥成为污泥中的一股清流。
尉迟迥一怔,随即坏心眼道:「但是我觉得这称呼不错,可以表达出你是我心头上的重要宝贝之意。」
「别拿恶心当情趣。」徐钦默默拉开环着自己的手臂,道:「别人这样叫,你也跟着这样叫,一点诚意也没有。」
尉迟迥无辜地眨眨眼,这是代表他要动脑筋的意思?
徐钦见尉迟迥没有说话,不禁暗恼对方居然不明白自己的暗示,啧了一声才道:「世上不是只有一人才会叫我的字吗?」
尉迟迥瞪大眼望着徐钦的后脑,眸里闪过惊喜,这是自他回来后,徐钦首次对他展示出独占欲。
「妖的不算。」徐钦说完才想后某只狐狸也是这样叫他的,便补了这一句。
尉迟迥忽然觉得内心涌出一团湿漉漉的东西,发疯似的咆哮着要自己完全占有徐钦,要他再也离不开自己,要他此生此世眼睛只专注于自己,要他的生活从此只有自己。然而,他很清楚这不能言明的兽性明显只会伤到了徐钦,他所能做的是紧紧抱住了徐钦,把头埋在对方颈窝里。
「季海、季海、季海、我的季海……」尉迟迥不停念着徐钦的字,世上唯有一他的气息才可以压得下自己的疯狂。
徐钦任他抱着,尉迟迥每叫他一次,他就应一次,仿佛他们二人就这样至天荒地老。
「……不要再离开我了。」尉迟迥闷声道,这话他一直放在心底,徐钦在他面前「走」过两次,一次是白鹿事变中几乎断气,一次是狠心把他送回来,他一直很不安,担心徐钦有天会再抛下自己。
徐钦转过身来,不太有焦距的眸子此刻抹上了暖意,他慢慢抚过尉迟迥带着无助的脸颊,轻声道:「我不会再离开你,除了你,我已一无所有。」
尉迟迥垂下眸,追问道:「不走了?」
「唔,不走了,再也不走了。」徐钦嘴角勾起了淡笑,道:「我们就这样过上一辈子,你说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