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腰……多谢了!”南陌言冷着一张脸从床上起来,拿过衣服。千花明不理会他的冷眼,“你的腰骨,似乎脆弱得很,可是受过甚么伤?”
南陌言停顿了会,道:“天生如此罢!”
“日后怕是还会复发,国主不必言谢!”千花明为他穿好外袍,系上腰带。他看着千花明低眉顺眼的模样,两眼含泪,倒像是他欺负了他。
南陌言觉得有些口渴,移了步子,看着桌上的茶,拿起来饮了一口,“露水,松针,还有甚么?呃,你能不能别盯着我看了?”南陌言白了他一眼。
“荷叶上的露珠,加以千年松针新开嫩叶,还有一滴百花酿。”
“多谢了。我对你如此,其实你不必这般……”南陌言觉得自己甩人生涯遭遇到了极大的挫折。
“国主,那位姑娘醒了。”御史监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知道了,打发她走就是了。”南陌言道,扒开千花明搭在自己腰上的手。
“我去,这家伙还没完了是吧?”南陌言扒开他搭在肩膀上的手。
“那姑娘说想见国主。”
“不见不见——千花明,你不是还有奏折要批吗……手能不能给老子规矩点?”
“那姑娘说她是烈焰国的王储,想求见国主。”南陌言看着千花明,千花明道:“烈焰国有两位王储,一位皇子,一位公主,你带回来的那位,是烈焰云极,那位皇子,叫烈焰云修。”
“烈焰国?烈焰云极,性子倒是够烈的。”他想起昨日那姑奶奶追着山贼的猛劲,“一个时辰后,孤在书房见她。还有,御史监,孤看你差事当得不错……”
“臣分内职责。”御史监以为会得到甚么赏赐,急忙应道。
“赏……罚俸一年。”
“国主……诺。”御史监欲哭无泪。
千花明则是一脸哀委屈巴巴地看着他,南陌言装作没看太明白,这个小白兔,一天到晚就只会在他这里装可怜。穿好衣服,正了正金玉冠,道:“我去练剑了,摄政王自便。”他觉得自己再在房里多待一刻,就要被某人的目光刺穿了。千花明拉过他的衣袖,捏捏他的脸蛋,道:“我不去招惹别人,你也少给我招惹些别的!”南陌言看着小白兔一下子又变成大灰狼,心道“骗子”,但居然乖乖地点了点头。他发誓,这绝对是因为他觉得再与他争辩,某人的手又要不规矩了,他只是不想浪费练剑的时间而已。若是容与看见他这般温顺的模样,说不定会露出有生以来第一个吃惊的表情。
一个时辰后,南陌言出现在书房。他一进来,烈焰云极便向他身后望了望,“你在看甚么?”烈焰云极有些失望地答道:“听说摄政王与苍梧君形影不离,故而想看看是否属实。”这位公主倒是极为诚实。南陌言请她坐下,云极却兴致乏乏地摆摆手,道:“想必国主已经知道我是谁了。虽然有些唐突,但我有一事相求。”
“请说。”这位公主的语气突然变得客气起来,南陌言对她说的事情倒有几分兴趣了。
“我想请医仙和毒祖去烈焰国一趟。”
南陌言饮了一口茶,“医仙倒是在苍梧,但是毒祖现在何处,孤确实不知。”
烈焰云极上顿了顿,似乎有些意外和不知所措。她在房内徘徊许久,南陌言知道她还有话说,便道:“公主有话不妨直说。”
“我之前求见过摄政王,但他闭门谢客。我想凭借摄政王的能耐,应该会知道毒祖的下落。”
“你为何如此肯定?”
烈焰云极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尴尬的表情,略微思考了下道:“七国传闻,苍梧摄政王,五岁学剑,与医仙介子寻师出同门,十岁击败苍梧四大高手,十五辅佐苍梧国君,智退东方国。如此才智,区区一个毒祖,想必不在话下。”
南陌言挑眉,那只小白兔在七国还是个传奇?他起身道:“既然他不愿见你,想必是有他的道理,我纵为苍梧国主,也不能强人所难。”
“南陌言!”烈焰云极拦住他的去路,“公主可知,直呼国主姓名可是大不敬?”南陌言现在有些烦这位公主了,“我管你敬不敬——”她挥出七节钢鞭,缠住南陌言的脖子,微微的鲜血从脖子处渗出。那公主用极为轻蔑的语气说道:“细瞧国主的脖子处,似乎有些还未尽消的印子呢!”她手中的钢鞭握得紧了些,“真教人恶心!各国男风盛行,本违常理,却被视为雅事……”南陌言不语,他倒是很想看看这位公主想干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