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着一边往去,克洛克那家伙果然冲动,他对于冷兵器的掌握能力要超乎亓鹤的的想象,实在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但他徒有武力,却没有丝毫战略,亓鹤微叹一口气,紧随其后。
克洛克犹如锋刃,亓鹤就犹如他的盾牌,算上先知,拥有着两重绝对保护的他毫无退缩之念。他腾空跃起,转体的同时挥舞着手中□□,鲜血绽放,宛如一轮血月。本有几人不在他攻击范围内,奈何亓鹤对大地一击猛击,波动从他的手臂传达到手套再到地面最终弹起,让许多本以为躲过一劫的人们不得不吃下实实在在的沉痛。
“没想到你这家伙身手还不错嘛。”
“我也以为你从来都不锻炼呢。”
两人刚才还在打趣,克洛克却马上感受到了一阵眩晕。不同于之前直接深陷昏迷,他察觉到自己的力量仿佛受到了无与伦比的共鸣。不知那记忆碎片是真是假,但亓鹤十有八九便是柯罗诺斯。他无心去思考他们曾经的爱恨情仇,只是能理解这共鸣为何存在。
克洛克感到有些迫不及待,想要尝试自己的能力究竟上升到了何等高度。他记得亓鹤不允许自己使用魔法的嘱咐,但年龄自从被定格在十七岁时,他的好奇和贪玩就再也无法改变。克洛克想要绘制法阵,却发现毫无意义。只凭他一念之间,便可穿梭出现在任何空间。
只是在新的位置出现后,克洛克的眩晕感与他的魔法强度上升到了相同的高度。他有些昏昏欲睡,绝对不能,克洛克警示着自己。可他终究还是敌不过自己的身体,待亓鹤处理掉他眼前的敌人,能够将注意力重新挪回克洛克身上时,他却又一次昏迷。亓鹤咬牙切齿,愤怒于克洛克怎么就不愿意听自己一言。
但克洛克的神格并非已经完全展开,亓鹤的目的尚未达到。他只好再勉为其难救他一次,人群见到克洛克昏迷,便自认为是自己的实力强大打败了这名对手,他们变得更加猖狂,轰击着无力还手的克洛克。
亓鹤将已然千疮百孔的克洛克带离人群的时候,夫人也恰好赶到。
“看来还没太迟。”夫人对阿萨辛点点头,阿萨辛立刻化为千万红色星火阻挡着正在向着这儿冲锋的人群。“只是……”
她向亓鹤询问克洛克昏迷的原因,亓鹤只是三言两语糊弄着她,夫人没有办法,只好尝试将克洛克重新带回现实,可无论她如何运用现实魔法,却都无济于事。
“交给我吧。”
一旁,那枚拥有人性的盾牌浮游到了众人身边,停了下来。一名男孩的灵体从盾牌中走出,走向了克洛克。灵体渐渐靠近他的父亲,与之相合为一身。
【洪荒历二百三十一年四月克洛克的梦境】
又一次?
但愿亓鹤那家伙能稍微保护下我的身体,至少闭上眼的前一瞬间我见到数百的人类法师如同饥饿的野兽向我涌来。我依旧不知道我是为何而昏迷,也不知道要如何解除。虽十有八九与那共鸣有关……
我能够不用在意我所看到的事物,是因为这一次我并非接管他人的意识。熟悉的藏青色袍子,身旁古铜镜中映出的面容,我还是我自己。
这里是哪儿,我无从得知。但也并非完全没有眉目。墙壁上挂着的家徽我感到熟悉,与初见布莱克时她衣服上的标识如出一辙——兰德尔?可我并没有来过这儿,小布莱克也绝对没有向我介绍过兰德尔一族从前的家。或许这要追究于兰德尔一族曾经被灭门。
那莫非这与我丢失的记忆实际上没有任何关系?那就更说不通我此刻为何出现于此。我在屋中随意游荡,所有的族人或是仆人,见到我都是十分自然的样子,打招呼亦或是行礼。如此看来,我并非外人。
但人们仿佛都显得有些焦急,他们在为了什么事情忙碌。我稍稍偷听几名下人的对话,方才知道兰德尔一族的家主不久前刚刚病逝。亚伯拉罕·兰德尔。我听说过那个名字,全大陆相信魔法的存在都敬佩那个男人的预言术。
只是那预言家的遗言里,提到了格兰特一族、提到了莱辛一族、提到了世间众多事物,却对自己的族人只字不提。不知是放弃还是信任。
“克洛克!”
我听到了女性声音的呼唤,循着声音找了过去。那是个美丽的女子,我不知道她是谁,只觉得她的神情中流露着爱意,仿佛是我的妻子。真是的,不知不觉中,我竟然下意识地觉得自己真的是兰德尔族的一份子,但好像事实确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