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纸。。。”
“别说别说。这事比邵家那事儿还不好弄呢。”
前些日子轰轰烈烈的事,好像变成了百姓街头巷议的谈资,一个眼神就明白是什么意思,奈何却不敢大声言语。
是一时的清风起浪吗。
轻纱垂怜,琴瑟和鸣。
楚宫内,浅花欲开,廊厅之前,青池草前,游鱼欢快。
乌木兰?骨朵与沈楚秦坐在亭廊前,小酒点心,春景宜人。
沈楚秦看起来似乎心情很好,端着金盏小杯,不言不语一杯又一杯。
“皇上,宫中有人传闻民间扰乱,可有解决的对策?”女子腹部微凸,将丝绸锦缎鼓起一部分。
沈楚秦收回视线,“兰妃不用担心,朕自有打算。”
“嗯。。。”女子微微咬唇,“皇上,夜里来臣妾宫中可好”
饮酒的手一顿,“今晚吗。。。”他借着袖子遮挡住自己脸上的表情,将酒一饮而尽,“朕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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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朗照的深夜。
潜行在黑幕下的身影在起伏的屋檐上来回跳跃穿梭。
每到一户人家,便停下来将白色的粉末撒入映照明月的冰凉的井水中。
白色的粉末消散在幽深的井水里,天上的明月被微微一晃,随后又随着波痕化为一整个圆。
肃穆的大楚朝堂,沈楚秦的怒气让整个朝堂都笼罩在一片阴郁之中。
被随手扔在地上的奏章深红色的锦皮好像在嘲笑着满堂文武满腹诗书的臣子。
“多灾之年吗。”沈楚秦眉宇深皱。
今晨,有不少人家吃过水后被发现有中毒的迹象。
原本就人心惶惶的珮阳,人们变得更加谨慎和小心。
“颜卿,调动城中大小医馆,全力给朕诊治中毒的百姓,药材和诊费全部都有朝廷接手。房卿,加派人手查出下毒之人。李卿,安排人手,两日后,朕要亲自出宫祭拜先祖告慰显灵保佑我大楚。”
全臣退朝。
黎景一身金黑色侍卫服走在颜修文身旁。
“准备好了吗”
黎景点头,“我会保护好皇上,修文,你也要小心。”
颜修文清秀的脸上隐约有些疲惫,“我们这样做,是不是太冒险了”
“的确是很冒险,不过,引蛇出洞是最快的办法了。还好把小安和宁儿送走了。”
绽开明朗的微笑,“战场我们都上过了,放心吧,王爷和越还不把这是放在眼里。”
浅黄色的阳光下,沈楚秦举起黄木核,将一大一小的身影投在朱红的宫墙上,沿着墙边缓缓的走。
“季落,朕很想你。”
黑色的光影总是最无瑕,最纯净的。
因为身影无心,所以尘世间一切喧嚣和繁乱都遮挡不住它的脚步,掩盖不住影子原本最纯净的初心。
后来一直到了很久,季落都忍不住想要叹气,他们真是太厉害了,真不知道这些人究竟是太相信自己,还是破釜沉舟。
沈楚秦总会偷笑说,还不是因为朕太想你了,所以想要早点找到你。
日升西落。
其实,除了寻常的每年祭祖,沈楚秦从来都不信这些。
靠已经不再尘世的先祖。还不如自己挽袖杀他个酣畅淋漓。
两日后,珮阳城南,皇帝祈天,为百姓祈福安康。
被这些日子以来的弄得人心惶惶的大楚百姓一涌而至城南,都恨不得与皇帝一起恳求上天不要再降罪于珮阳。
紧闭的城墙,高高飘扬的旗帜在城南围成了巨大的人海。
洛千雲将一碗药端给脸色发黑的病患服下。
“小兄弟,谢谢你啊”
“没事。反正是朝廷掏钱。”
男人望了望有些空荡的街巷,“小神医,你不去祭祖地拜拜吗”
洛千雲眼里透出担忧,声音讽刺,“比起祭拜天地,还不如做一些实事管事儿,况且,皇帝都为我们祈福了,寻常百姓去去还有什么用。”
高楼驻台,身前,是人山人海。
沈楚秦将颂文读出来的时候,竟是整个珮阳都沉默了。
他说,“朕在位十三年,平原之地,纷争不断,大楚安稳十年,由楚军楚将,由满朝文武,由数万百姓营造,安定盛世造世不易,虽说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但战事兴挑,颠沛流离,十室九空,妻离子散,又何尝是每一个人能够承受的起呢。朕听闻,信仰易碎,人心易散,奈何世人皆离漠,尘世如烟,只求一时安稳,哀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