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同样的东西真的会在饱腹和空腹的时候有那么大的区别吗。如果真的是这个原因,他又为何现在不。
想越头越疼,齐硫疼的几乎睁不开眼睛。
唐瀚才连忙走过去扶起他,“哎,硫弟”
“老板,他怎么了?”正是夜里,茶楼正忙,虽然只是家茶楼,但这里温润清和,让许多文人墨客,达官贵人来着附庸风雅。
小勺连忙跑过来要扶住齐硫,“你去忙吧,我把硫弟扶回屋”
“这。。。不太好,唐老板,还是我来吧”
唐瀚才扶着齐硫道,“没事,你去忙吧,我是他大哥,还会害他吗”
小勺迟疑的点点头,与他一起将齐硫送进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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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浅的月光照在案桌前洁白的宣纸之上,隐约的清风徐徐吹动。
季落手里拿着半只手掌大小的木头在细细雕刻。
“还好吗?”有声音突然传进来。
他回头,看见沈楚熙靠在门口抱胸抬头赏月。
“王爷怎么有空来?”
沈楚熙笑一下,“有事找你呀”
季落面无表情道,“王爷每次来都定有事相求”
“哎,别这么说嘛,本王也是来看看你的”
“何事?”季落淡淡的打断他的话。
沈楚熙一动不动,半晌后才开口,“给我做几个小玩意儿,防身用的,要藏在身上看不出来的那种”
季落的手一顿,“他怎么了?”
沈楚熙耸耸肩膀,却咬牙切齿的道,“跑出去玩了,不让人放心,整几个暗器放他身上本王省的给他操心”
季落想起来那个明明已经满二十却仍旧孩子气十足的沈楚秦,“他很聪明,王爷不必如此担心。”
“谁说我担心他了!本王又不是先皇,不是他爹!”
季落淡淡的说,“若王爷不担心,便不会深夜来此地。也不会放着王妃和小王爷不管,深夜独自出来”
沈楚熙撇撇嘴,“假装一下还不行嘛。”他深吸一口气,“王侯之子冷漠的很,即便是兄弟也不会在意这些的。”
他抬头呆呆的望着月光,轻声呢喃,“我欠他一辈子的自由。”
清冷的月光仿佛穿越流逝的岁月,回到还各自年少的时候。
他承认他害怕被拘束,害怕被束缚,他记得兄长给他说过,万人之上的痛苦,不是所有人都能明白的。
他说,楚熙,秦儿和你的性格很像。
这皇位,究竟验的是人心还是一生。上天是公平的,你得到什么,就要舍去什么。
楚熙,他替你守卫这偌大的王宫,你答应我照顾好他。
清风吹散暑气,蝉鸣不歇,喧闹与荣华,在夜幕之下都被涂上暗色,毫无区别。
最后,也只能叹一句。
宫帷暗事,不可多言。
第十一章 隐伤
有见过一副水墨画吗,极致的婉约,却又极致的豪爽与洒脱。
笔锋在弯处委婉,题写笔捺,极细之处如高山流水般长流浅致,清澈见底。
却有时又像冷峻的山峰,从天劈开,在锋利无比的落角傲然绝世。
有的人,如同婉清雅的墨梅,委婉之处带着几分清冷,卓绝。
有的人,像随处点落的墨痕,细微的存在,圆滑,或者世故。
有人是狼毫紫笔落锋,凝练,刚毅,从不曲折。
有人,以狐毫做笔,清白身后带着折笔自如的处事。
墨图讲究意境,不同的人,即便是一模一样的画法,却是,在不同的落笔之处,尽显真假虚态。
有的人模仿不来,有的人,替代不了。
悬挂在王宫前堂,高悬明镜之处,简易的千年墨图散着温和而又奇异的光芒。
珮阳城外,夏末嫣然,高大的马车疾驰在荒芜的小道上。
沈楚秦估量了一下,大约有十三四个孩子,有五个看守,其中三个彪形大汉看起来像是雇来的,不像是这类人也能查到的官府漏洞。
官府漏洞?!沈楚秦突然睁大眼睛。
“小溪?”一边的墩子推推他。他们正五六个被塞在密闭的马车中,不知要带去什么地方,摇摇晃晃的车子,几个人都猫腰着蹲着。
说话的很少,大多都呆滞迷茫的接受现实,很少人向他们这边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