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夜行听了他的话,手脚麻利地将那少年敲晕了。
夏侯巽:“……”
温夜行理所当然道:“将他敲晕了,他便不会走了啊!”
夏侯巽心道:“他说的好有道理,我竟然无法反驳,不过,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
但是他没功夫去想这些东西,他现在要赶快用功调息。因此便由着他们去了。
……
睡到后半夜,温夜行感觉有人捂住了他的口鼻,他惊恐地张大眼睛,刚要喊叫,就听到小太岁悄声道:“别说话,好像有人进了院子。”
话音未落,从破庙的破窗子里就飞进来数十个黑衣人,月色中刀剑寒光一闪,夏侯巽将温夜行一推,轻声道:“快带他走。”话音未落,便凌空飞起与数十个黑衣人缠斗起来。
温夜行拖着那少年躲到神像背后,突然只听得轰隆一声响,那神像的头竟然被掌风和刀锋劈落,倒在温夜行的脚边。
温夜行连忙对着那神像求告:“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黑暗中,那断头的佛像看得他心中发凉。
这本来就是一个破败的神庙,里面的东西都因为时间太长都腐败了,在激烈的打斗中都变得缺胳膊断腿四散飞扬,就连年久失修的门窗,都难逃被暴力强拆的命运。
小太岁赤手空拳力战黑衣杀手,掌风和刀锋交织,让人眼花缭乱,温夜行的心提起来,这小太岁再厉害,双拳也终归难敌四手啊!难道他们今夜真的要命葬于此了吗?
想到此处,他便捏了一把汗,想他虽然喜欢调戏女子,但却不喜欢强迫她们欢好,因此他现在还实打实是个童子身,难道他真的要以童子身下地狱吗?哦,上天为什么对他这么残酷!!!!
正自怜自艾中,忽而听到夏侯巽含笑一声:“打!”他抬眼偷偷看去,这一看,他简直怀疑自己的眼睛,转眼间那些黑衣人竟然将刀锋对准了自家人,相互之间自相残杀,简直……跟着了魔似得。
那些杀手中邪一般开始拼命相残,可他们的武功都在毫厘之间,因此谁也没有占了便宜去,现场肢体乱飞,血腥味浓重。
温夜行抬头悄悄去看小太岁,只见他坐在破庙的横梁上,津津有味看着下面打斗,仿佛在看斗蛐蛐般。
忽然,听得一声:“阁下好手段!”声音似远似近,飘忽不定。
听上去便是内功奇高的人,温夜行正在发愣,忽见一人影闪进房内,借着月光,他看清楚了来人的容貌。
来人约么三十多岁,头发用玉冠束起来,穿着一身占星道袍,面相温和,看上去颇为儒雅。
他看到内间争斗的惨状,冷哼一声,双手为掌冲着那些缠斗的人凌空一掌,他袍袖鼓风,头发无风自舞,为他平添了几分张狂。
顷刻间,那些缠斗的人全部仿佛中了暗器一般,胸口血液喷溅而出,立时便死了。
夏侯巽坐在横梁上拍手道:“星岺大人果然神功盖世啊!”
那星岺看着横梁上的人,哼了一声道:“竟然是你。”星岺是瑶光的大弟子,围剿夏侯巽家的时候他自然也跟着,眼下夏侯巽是他自己本来的面容,因此会被星岺认出来也不奇怪。
夏侯巽身子轻盈一跃,便落在地面上,道:“没错,是我,暌违三年,我甚是想念星岺大人呐,夜夜入梦都会相见!”
那星岺道:“三年前你不过苟延残喘、如同蝼蚁般的存在,三年未见,武功倒是有些长进,可透着一股子邪性,这几年有什么奇遇罢!只可惜你就算修炼成宗师级的高手,你那死无全尸的义父也看不到了,你们白马山庄哪怕再起来,也不是从前的白马山庄了!”
若是三年前,夏侯巽听见星岺用白马山庄和义父刺激他,必然会愤怒到和他拼命,可自从将自己的心魔从心中剥离,如今他已经能很坦然面对这些事情了。
听到星岺如此说,他笑着摇了摇头,道:“可我瞧着星岺大人的武功却还是未有多大进益,估计瑶光宗主约么是看你处理俗务有些能耐,才将你立为首徒罢。三年前,我曾在长江边见过一次破军,那时候他已经是一流高手了。”说着,他露出了同情的目光。
他这番话正好戳中了星岺的痛脚,他的小师弟破军不过弱冠,已经是一流高手,在江湖高手榜上也是冲进前三十,可他不过百名开外,去年还下降了许多名次,他虽然暗自心惊,也想了许多练习办法,无奈天资有限,至今没什么大长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