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让微愣,“当然记得,他是个很好的先生。”
季如翌又道:“我和他同为夫子,其实没什么不同。”
秦让不知道他什么意思,摇头道:“不一样的,你是你,他是他。”他看向季如翌,后者似乎心事重重,秦让握住他的手说:“你和任何人都不一样。”
季如翌由他握了一会儿,将手抽回,只道:“走吧,你还有修炼。”
秦让觉得季如翌有些不对劲,又不知是哪里,他一会还有一场实战,只能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几日后秦让便知为何那天季如翌要提起方侯了。他正在打坐,常决突然进来告诉他,山外回来个人,叫他去接。
秦让纳闷,若是来客他出去接什么,若是从外面回来的子弟又为何需要特意去接?他虽奇怪,还是去了。
到山下长留入口处发现季如翌也在,这可真是怪了。他心里犯嘀咕回去,正对上迎面走来的两人。
秦让脚步顿住,其中一人竟是方侯!
他面容并没见老,仍是一副严肃的样子,身边跟着一个青年,一身布衣头发半挽,相貌平平却散发着与平民百姓不同的气息。
季如翌上前拱手,笑道:“方先生可算到了,秦宗主一直惦记着你,可惜事务繁忙实在抽不开身,只好叫我与秦公子前来等着。”
他说完回头看着秦让,“秦公子,这可是你这么多年日日念叨的方先生,惊傻了不成?”
秦让听他说“日日念叨”三个字心里很不舒服,这人明知道自己的心意,却偏要这么讲。他脸色有些不好,说道:“方先生回来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我竟然才知道。”
方侯道:“我也是前阵子接到秦宗主的信,便赶了回来,没来得及知会你。”
“咱们别在这里站着了,路途奔波,先去休息吧。”季如翌说着才看向方侯旁边的人,疑惑道:“这位是?”
秦让也看过去,只觉得这人面部有些眼熟,可这么平凡无奇的长相自己看过也是记不住的。
“是我几年前收的一学生,现在倒快成半个老师了,听闻我回长留学墅,硬要跟来。”
季如翌“哦”了一声,“阁下叫?”
那人低声道:“余扬”
季如翌弯眼一笑,“是玉石的玉,炎炀的炀吗?”
余扬心下一惊,摇摇头,“余生的余,表扬的扬。”
秦让不知道他们说这东西有啥用,季如翌一脸对那人感兴趣的样子看得他心里直冒火,他上前挤到两人中间说:“方先生肯定累了,我们快回去吧。”
季如翌点点头,四人一同去了落夜峰。
方侯被安置在了离学墅不是很远的一置宅子中,看样子以后怕是要在长留学墅继续当夫子。
秦让季如翌两人陪他俩吃过饭,说了说长留的近况,秦诏霖赶来后,才起身离开。秦诏霖记得秦让以前很喜欢方侯,此时却要同季如翌一起离去,问道:“方先生多年没回来,你不留着聊会吗?”
“方先生才到肯定累了,我改天再同他说。”他说完朝季如翌追去,很快消失在两人视线中。
“季先生!”秦让追上季如翌,脸色很是不好,“我爹为什么把方先生叫了回来?”
长留学墅的夫子数量一直有一个定数,不会多也不会少,好端端的方侯怎么会回来?
季如翌神色如常,“我现在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只能算小半个先生了,秦宗主不把方先生叫回来,难不成让你去给那帮孩童讲学吗?”
秦让想想脸色才缓和下来,有些委屈地说,“我还以为你要走呢。”
季如翌侧过头,避而不答,笑道:“倒是你,以前那么粘方先生,如今见到他怎么这般冷淡?”
他提起这个事秦让就生气,“我何时日日念叨方先生了,你不要乱讲,你明知道我……”秦让咬咬牙,下面的话没继续说下去。
季如翌哄着他,“我那不是客套话吗,你何必当真。”
秦让搂住他的腰说:“客套也不行,我心里明明都是你。”
季如翌失笑,拍拍他的后背,“好了,你还要去修炼,别误了时辰。”
秦让用力吸了口他身上的气息,叹道:“我何时能有时间就这么一直抱着你,从早上抱到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