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城的小树精他膨胀了_作者:八耳九空(175)

  他觉得自己有些魔怔了,握着手机的手松了又紧,浑身上下有股无法排解的力,悉数涌向他的四肢百骸,陆玉锵觉得自己无从发泄,握着手机手便要往地上砸去。

  碰巧被过来找他的向姚看到了,她还有些愣,印象中的弟弟即便平时性格稍稍冷些,但在情绪控制方面无可挑剔,今儿怎么一副就要炸了这片山的模样,难不成又跟之前一样中邪了?

  疑惑归疑惑,向姚还是急忙上前把他拦住,说得理由冠冕堂皇,说是万一有记者在附近拍着,被拍到了,经营的形象就大打折扣,只是这折扣两字还未出口,她便忽然愣了。

  陆玉锵鲜少哭,哭的次数屈指可数,现在却是水漫金山,两行泪都流不停不住,眼角都红着,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哭。

  向姚小心问他,说怎么了,陆玉锵低头按了按额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下来,他怎么就哭了,没道理,又丢人。

  陆玉锵抹了泪,静了一阵平稳情绪,站那儿同向姚说:“没事,我先回去了。”

  向姚忧心忡忡,又给向暖去打电话,她做陆玉锵的经纪人,一方面是因为自己专业,有这方面带人的资本,另一方面,便是听着舅妈的话,用来管束自己弟弟,防止他一进去娱乐圈这个大染缸,便把自己染脏了。

  向暖在那边听得没有思绪:“哭得很厉害?”

  老厉害了,向姚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就,感觉天都要塌了那种,我要是不过去,他把手机都要砸了。”

  向暖有些坐不住了,从椅子上起来,来回在屋内走,问:“什么事有说吗?”

  这倒是没有,向姚说他先前情绪挺好,因着今天是杀青日,见谁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决计是没有哪里出问题的,问题大约出在刚才那通电话上。

  他们猜测是牧清打来的,或许就是之前那个新对象,他那天不是同导演说,要去告白了,那就是有了新情人,只不过这告白没有成功?

  也是有可能,向暖自从知道自家儿子有新的追求对象后,便不敢过分干涉他的感情生活,总怕干涉过多了,这个不允许那个不允许,让他产生了逆反心理,反而得不偿失。

  向姚边同向暖打电话,边慢慢找去了陆玉锵的房间,门窗关得严实,窗帘拢紧,不透一丝光亮。房子方方正正,望去有丝压迫感,犹如囚着人的巨大牢笼一般。

  “在干嘛?”向暖问她,“你过去看看。”

  向姚爬到后窗,后窗挨着一面墙壁,平时被墙壁挡着,陆玉锵也就没在意,时常犯懒,总不爱拉这头的窗帘,向姚说他过好多回,左耳进右耳出,总不当回事。

  现在倒是帮了她一个忙,她凑过去看,看完同向暖说:“在睡觉。”

  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向暖叹气,他儿子自小就有主见,没让他们操过心,平时即便心中有事,也是憋在心底自己消化,就这事,陆玉锵即便哭得太厉害,也不会找她倾诉。

  还是要向暖自己出马,她在屋中坐了会,去给牧清打电话,想要问些现在的事。

  牧清的语气同平常一般,接着了后甜甜喊姐姐,只是喊完之后力气不足,即便隔着电话,也能听得出他心情低落,向暖套了他一会话,不费吹灰之力,就套出了大概。

  也是她想岔了,根本就没有第三人,那人一直都是牧清,只不过他们是先上车后买票,这个比喻有些糟糕,大致意思便是,他们在还没有真正确定关系之前,就先睡在了一张床上。

  小年轻的爱情,向暖也是看不懂了,但这并不妨碍她同牧清交楼,她先是问牧清,是不是分手了。

  牧清微愣,说是的。

  分不分手向暖管不着,两小年轻的事,分分合合也是正常,再者,干爹和干儿子,到底还是有些伦理关系在其中,做家人好,做情侣便有些怪。

  向暖停顿了一阵,想劝牧清:“虽然分手了,但是关系还在,别急着跟他断了,他难受,也算是姐姐拜托你了。”

  她站在一个老母亲的角度替陆玉锵考虑,语气不免带了些哀求,牧清却是听吓了,忙问:“锵锵怎么了?”

  他这魂不守舍的,一面担心牧回,一面担心陆玉锵,心中焦急,就跟翻在烤板上两面烤至金黄的鱼,内里还活着,难受得厉害。

  向暖把今天的事情同他说,说得夸张了些,叫做哭得不能自已,被向姚劝住才往屋里走,走时步履不稳,整个人意识迷迷糊糊,倒头便栽在床上起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