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女配,性别男_作者:漱己(115)

  酆如归不理会姜无岐的拒绝,抬手将姜无岐打横抱起,一如姜无岐抱他时的姿势。

  下一瞬,姜无岐却是拿了那沾满了鲜血的手,按在了他的后脑勺上,并往下压。

  他的唇随即抵住了姜无岐的锁骨,连唇缝都湿润了,他抬眼凝望着姜无岐,迷惑地道:“你要作甚么?”

  姜无岐学着酆如归舔舐他为利爪所伤的右臂时的语气:“勿要浪费了。”

  酆如归的心脏登时软成了一汪春水,他口中却没好气地道:“你个傻子。”

  姜无岐并不动怒,亦不反驳,只以纵容的眼神道:“饮罢。”

  这纵容的眼神密密织就了一张网,酆如归直觉得自己已被困于其中,一生一世都出不去了,不论生死,能令他动心的天上地下唯独姜无岐一人。

  酆如归饮着姜无岐锁骨上盈着的血洼,眼眶猝然热得厉害,旋即落下了泪来,口中的鲜血却霎时甜蜜得如同掺了蜜糖一般。

  他又向上而去,隔着附于姜无岐咽喉处的红色绸缎,小心翼翼地舔舐被他撕咬开来的伤口。

  姜无岐揩去酆如归面上的泪痕,后又抚摸着酆如归的后脑勺,默然不言。

  半晌,酆如归却闻得姜无岐道:“你咽喉处被那利爪洞穿,现下已痊愈大半,但肉还未长全,未免惊到凡人,你不若先将此处遮掩下罢。”

  酆如归这咽喉已生出了嫩肉,嫩肉鲜红,本就扎眼,这嫩肉又难以将窟窿填满,尚有大半缺失,这伤莫要说换作凡人了,即便换作姜无岐亦是九死一生,的确颇为引人侧目。

  被姜无岐一提醒,酆如归舔了舔自己的双唇,指尖一动,变出一串每一颗都有鹌鹑蛋大小的珍珠来,挂于脖颈,而后笑吟吟地道:“你看这样如何?”

  眼前酆如归的神情宛若亟待赞许的幼童,又是幼稚,又是惹人怜爱,但他的容色却能轻易地倾倒众生,他原就生得颜若舜华,有了这一串莹润浑圆的珍珠衬托,容色更是如同盛放的牡丹,尽态极妍,国色天香。

  但于姜无岐,酆如归容色如何却并不紧要,他受不住的是酆如归的那副神情。

  他违心地赞许了一句,又劝道:“你这珍珠太过惹眼了些,换成旁的饰物如何?”

  “你是嫌这珍珠太过俗气么?”酆如归自小便是锦衣玉食,这珍珠乃是原身的藏物,他虽觉得大了些,失之精巧,但因其色泽、形状俱佳,他偶尔也会拿来佩戴。

  而且他并不认为有何处惹眼的,这不是珍珠常见的大小么?

  姜无岐不懂珍珠,但想象了下这珍珠挂于一寻常妇人脖颈上是何情景,便只能承认确是俗气了。

  可酆如归却不同,他摇了摇首道:“这珍珠极衬你,哪里会俗气?”

  酆如归展颜笑道:“道长,你是夸我生得一副好容貌么?”

  姜无岐坦然地颔首道:“你之容貌万中无一。”

  说罢,他竟是轻咳了几声,咽喉处的伤口被牵动了,鲜血立刻泊泊而出。

  酆如归当即自责地道:“是我的过错,明明是我伤了你,明明你现下说不得话,我还引你说话……”

  见姜无岐又要言语,酆如归急急地以指尖压住姜无岐的唇:“你不许再出声。”

  姜无岐低低地叹息一声,鼻息全数落在了酆如归指尖。

  酆如归忽觉指尖灼热,匆匆收回手,又撤去了珍珠,从衣袂撕下一段绸缎系在了脖颈上。

  其后,他便催动内息,施展身法,到了一处小镇。

  小镇正对着崇山峻岭,景致极佳,他却无暇欣赏,一进得小镇,便向着一迎面走来的樵夫道:“这镇上最好的大夫在何处?”

  樵夫挑着两大捆柴火,乍然见得姜无岐满身是血,惊声道:“你们可是遇上那恶犬了?”

  姜无岐已有些昏沉了,酆如归心急如焚,从衣袂中取出一块碎银来,复又问道:“这镇上最好的大夫在何处?”

  樵夫放下挑着的一担子柴火,用粗糙的双手慎重地接过碎银,仔细地咬了咬,颤着手藏入怀中,才又挑起担子,道:“你们随我来。”

  酆如归抱着姜无岐,随樵夫到了一处医馆,这医馆上的牌匾旧得不成样子,生漆剥落,摇摇晃晃着,仅左上角的一枚钉子支撑,上书“珍宝馆”三字。

  酆如归见此,直欲换一家医馆问诊,但因不熟悉此地,只得见过了这“珍宝馆”的大夫再作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