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女配,性别男_作者:漱己(137)

  但子恒却是又惊又喜地道:“我亦心悦于你,但怕对你表白心迹后,你会疏远于我,才压抑至今。”

  子恒已很是虚弱了,被恶犬咬破的伤口原在左足足面上,但不知为何,竟是从左足足面起腐烂至了膝盖,不过四日,左足膝盖之下已是森森白骨,且这腐烂一日较一日厉害,并不可抑制地朝上蔓延,他自认善歧黄之术,然而试遍各种法子却全不奏效。

  可眼前子恒的双目却明亮如朝阳,盈着勃勃生机。

  他试探着吻了吻子恒的唇瓣,子恒当即启唇,迎他进来,同时伸手勾住了他的脖颈。

  俩人都不曾与旁人有过亲密之事,四片唇瓣相接,唇齿交缠须臾,竟是咬到了对方的舌。

  俩人相视而笑,不知怎地,俩人间的气氛愈加暧昧了起来,宛若有甜甜腻腻的蜂蜜将两人纠缠在了一处。

  子恒望了眼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扯开覆在左足上的棉被,将那白骨暴露于他面前,后又忐忑地问道:“你可怕我这病会传染?”

  ——当时毓秀镇盛传为恶犬咬伤的病人决不可接近,不然会被传染。

  他又吻了下子恒的唇瓣,才答道:“我若是怕你这病会传染,怎会与你同处一室?又怎会吻你?”

  子恒清秀的面上浮现出一片红晕,一面伸手去扯他的衣衫,一面声若蚊呐地道:“你若是不嫌弃,抱我可好?”

  “待你好了,我再抱你罢,你如今的身体恐怕受不住。”他这般说着,制住了子恒作乱的手。

  子恒却是摇首道:“不,便今日罢。”

  他未经人事,不知断袖间该如何行闺房之乐,将自己与子恒的衣衫褪尽后,只吻遍了子恒浑身上下的肌肤,甚至连腐烂处都未放过。

  吻罢,他又试着将两人的物件拢在一处,泄了一回。

  而后,他却不知该如何做了,遂将子恒拥到了怀中,珍惜地吻着其眉眼。

  子恒发着低烧,一拥到怀里便仿佛能将他一身的肌肤烫伤了去。

  良久,子恒见他不再有进一步的动作,羞赧地附到他耳侧,低声讲了断袖该如何行那事。

  他错愕不已,但仍是在子恒的要求下,将子恒彻底占有了。

  子恒在他身下饮泣,却抱着他不放,在他撤出来时,子恒更是嚎啕大哭。

  子恒哭得连嗓子都哑了,才将额头抵着他的心口,留恋地道:“我舍不得你,我舍不得你,你不要忘记我……”

  子恒素来稳重,而今却哭得如同三岁稚儿。

  他心脏生疼,却不知该如何安慰,只能不断地亲吻、抚摸子恒的身体。

  俩人赤身相拥,不久便都睡了过去,他的房间简陋,平日他时常被外头呼呼地刮着的北风吵醒,但这一日,他耳中却仅有怀中人的吐息声。

  天明后,俩人接过吻,他去熬了稀粥来,喂了子恒喝了,又端了干净的水来为子恒擦身。

  不过一夜的功夫,那原本蔓延至膝盖的腐烂竟已侵蚀到了大腿中间。

  他脑中混乱,仿若有一把尖细的声音叫嚣着:“要死了,子恒要死了,子恒马上就要死了,子恒没救了,没救了……”

  子恒,子恒,子恒……

  他登时头疼欲裂,但面上却不显,自然地扯过棉被覆在子恒左足上。

  子恒精力不济,喝过稀粥,又困倦了,打着哈欠道:“母亲、父亲、阿姊与小妹今日为何不来看望我?”

  他怕子恒伤心,不敢与他说他们不会来了,因为他们怕被你传染。

  是以,他抚了抚子恒的面颊,温柔地道:“只我一人陪你,你不开心了么?”

  “不,我很开心。”子恒望着他的双目中是毫不掩饰的羞涩,“昨夜我也很开心。”

  “那便好,睡罢。”他让子恒将头靠在他的膝盖上,又轻轻地拍着子恒的后背。

  大多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

  但这彩云也太过易散,琉璃亦脆得太快了些,日暮时分,子恒的气息已微弱地几不可闻。

  他握住了子恒的手,子恒好似被抽干了气力,手指些微颤了颤,却无法回握他的手,子恒的双目亦无法聚焦了,渐渐涣散。

  子恒已感知到了死亡的临近,拼着仅余的一点寿命,朝他笑道:“阿研,那恶犬古怪,你治不好我也是应当,你若是认为是你将我医死了,我即便在阴间,亦会嘲笑你狂妄自大。还有你勿要念着我,过好你的日子便是了,我有昨夜已然知足,这辈子不算蚀本。你若是得暇,记得来为我烧烧纸钱,我也好在阴间尝尝锦衣玉食的日子是何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