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女配,性别男_作者:漱己(396)

  陈卿西索性将明夜拥入自己怀中,下令道:“以后不准再唤我‘少爷’。”

  以后,自己与陈卿西哪里有甚么以后,今夜,他便要失去这具肉身了,再过一日,他须得返回地府了。

  但明夜不舍得让离愁别绪影响了他与陈卿西仅有的辰光,当即将其压于心底,又恭敬地道:“我知晓了,卿西。”

  陈卿西听得这一声“卿西”,情不自禁地覆下了唇去。

  接吻过后,陈卿西便表白了自己的心意:“明夜,我心悦于你,从初次与你云雨后,便心悦于你,从未更改过。”

  明夜痴恋陈卿西自是想要将陈卿西独占了,听得这番表白又甜蜜又痛苦。

  陈卿西早已娶妻生子,却直言心悦于自己,从未更改过,自己该满足了罢?不该太过贪心,毕竟他已是鬼了,又离开陈卿西多年。

  “我亦心悦于你。”明夜说罢,不管不顾地去扯陈卿西的衣衫。

  陈卿西制住明夜的手,拒绝道:“而今你仍是少年模样,我却已垂垂老矣,我不愿亵渎了你。”

  “抱我。”明夜凝望着陈卿西的双目,认真地道,“卿西,抱我。”

  陈卿西未有丝毫松动:“不行。”

  他对明夜相思成疾,现下明夜在他怀中,要说不想抱明夜自是不可能的,但一如他所言,他实在不愿亵渎了明夜。

  明夜无法,放弃道:“好罢。”

  其实于他而言,只要是陈卿西便好,无论陈卿西变作甚么模样,他都愿意让陈卿西抱他,破开他的身体,狠狠地占有他。

  可既然陈卿西不愿意,他亦勉强不得。

  陈卿西亲手将适才买的冬枣洗了,又取了一颗送到明夜唇边道:“要吃么?”

  明夜受宠若惊,张口吃了,却听得陈卿西悠悠地道:“你走之后,我年年都吃冬枣,但再也没有吃到过你在世之时那般可口的冬枣了。”

  明夜笑着问道:“府中那株冬枣树后来如何了?”

  陈卿西生怕吓着明夜,并不与明夜坦白那株冬枣树下埋了明夜的尸骨,此后,他年年吃的冬枣皆是由明夜的尸骨滋养出来的,而是道:“我高中状元,被授予了官职之后,搬出了丞相府,那株冬枣树便被我移植到我府中去了,如今正在京师府尹府的后院。我出门前,它已结了不少冬枣了,你随我一道回京吃冬枣可好?”

  可惜,他已回不了京了。

  明夜垂下首去,双目一黯,吃罢一颗冬枣,又取了一颗冬枣来吃。

  陈卿西见明夜不应承,心知明夜必有隐情,并不逼问。

  俩人吃着冬枣,再也无言。

  吃罢冬枣,陈卿西同明夜出了门去,并带着明夜将他儿时玩耍过的地方一一逛了。

  由于陈卿西的失踪,随从们正在四处寻找,俩人险些被他们找到了去。

  故而,俩人不敢多作逗留,每一处皆是走马观花。

  堪堪过了午时,俩人便已回到了客栈。

  用过午膳,陈卿西将明夜抱上床榻,与其耳鬓厮磨。

  生恐明夜烦闷,他又讲了些自己这许多年的见闻与明夜听。

  陈卿西讲来趣味横生,明夜听得双目晶亮。

  似乎仅过了一刹那,却已至子时三刻了,子时一过,他便会变回一缕烟雾状的鬼气。

  明夜低首吻住陈卿西,不让陈卿西再言。

  他喜欢与陈卿西唇齿交缠的滋味,但这滋味应是他最后一回尝了。

  他吻得很是投入,末了,却是落下了泪来。

  他含着哭腔,褪去自己的衣衫,哀求道:“卿西,你不愿抱我,只吻吻我可以么?”

  陈卿西见状,预感到明夜将要离自己而去了,他并不挑破,当即吻上了明夜的脖颈。

  他细细地亲吻着明夜不着寸缕的肌肤,但不及将明夜全身上下吻上一遍,他身下的明夜却在猝然间消失不见了,仅余下深情的一声:“卿西……”

  方才莫不是自己发的一场幻梦罢?

  陈卿西颓然倒于床榻,疲倦地阖上了双目。

  他全然瞧不见浮于他枕边的一缕鬼气,那缕鬼气正痴痴地凝视着他,不停地唤他:“卿西,卿西,卿西……”

  翌日,天未亮,陈卿西回了祖宅去,父亲便是在这日出葬。

  他前日的古怪行径已传了开去,因而,即使他身居高位,都无人与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