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得床榻,他却又引诱起了在一旁念书的姜无岐来,先是凑到姜无岐耳侧道:“我的滋味如何?”,后又问:“下次换作鹿血可好?”
姜无岐既无奈又甜蜜,末了,索性以吻封缄。
吻罢,他将酆如归左臂的衣袂挑了起来,细细端详了一番,才舔舐了起来。
酆如归忽而怀念地道:“我痊愈得太快了些。”
姜无岐抬眼道:“你何出此言?”
酆如归望向姜无岐,顾盼生辉,启唇笑道:“我喜欢皮、肉、骨刚长好时被你亲吻的滋味,好似能吻到骨髓一般,仅吻上一下,便能……”
他停顿了下,抚过姜无岐的唇瓣,才续道:“便能教我神魂颠倒。”
姜无岐心疼地道:“我却是希望你能痊愈得快些。”
“是我说错话了。”酆如归吻了下姜无岐微蹙的眉尖,突发奇想地道,“我们现下出发去金鸡镇可好?”
姜无岐奇道:“去金鸡镇作甚么?”
酆如归不服气地道:“我上一回比输了,我要再去同那程桐比一回。”
上一回,他还未同姜无岐行过云雨,轻易地便输于了程桐,而今他胜券在握,自是要去将面子要回来。
三日后,他们便抵达了金鸡县金鸡镇,未免影响程桐办公,遂候在县衙门口。
未料想,时近子时,程桐都不曾从县衙出来。
酆如归气呼呼地朝着姜无岐道:“那程桐是不是怕输给我,才避而不见?”
姜无岐揉着酆如归的鬓发劝道:“我们明日再来好不好?”
“好罢。”酆如归颔了颔首,便携着姜无岐的手,找了间客栈打尖去了。
第二日,午时,俩人依旧寻不着程桐的身影,却见穆净远远地由庆儿扶着过来了。
穆净目盲,酆如归又不曾出声,他自是并未发现酆如归,径直进了县衙去。
片刻后,酆如归听见穆净道:“大人再过两日便回来了,县衙中可有要事?”
酆如归咬牙切齿地道:“却原来那程桐居然不在!”
说罢,他又捉过姜无岐的一只手,蹭着自己的左颊,委屈巴巴地道:“无岐,那程桐居然不在县衙。”
姜无岐不知该如何安慰,便吻着酆如归的发顶道:“你这一回定然能赢。”
恰是这时,有一把声音犹犹豫豫地问道:“是酆公子与姜道长么?”
穆净目盲之后,双耳灵敏,尚未出县衙,便隐约听见了酆如归与姜无岐的声音。
酆如归听得穆净这一声“姜道长”,心中阴霾尽退,说不出的欢快,走上前去,得意洋洋地道:“无岐已为我还俗,并与我成亲了,再也不是甚么道长了。”
穆净笑道:“恭喜两位了。”
“多谢。”酆如归又焦急地问道,“程大人去何处了?”
穆净屏息地道:“莫不是锐州有甚么变故罢?”
“锐州并无变故。”酆如归不甘心地道,“上一回我不是比输了么?我要再同程大人比一回。”
穆净不由低声笑道:“程桐过两日便回来,眼下应当在回来的路上了。”
酆如归追问道:“哪条路?”
穆净答道:“程桐回京述职去了,该是走官道罢。”
——程桐乃是一介县官,本是毋庸回京述职的,向州官述职便可,但由于当今陛下有提拔之意,才特令其回京述职。
良久,穆净听不见酆如归的答复,唤了一声:“酆公子?”
他身畔的庆儿道:“酆公子早已拉着姜公子走咧。”
程桐上一回同酆如归较量,便教他颇为羞赧,不知这一回自己不在左右,程桐会如何说。
那厢,程桐归心似箭,马车却猝然急急地停了下来,他以为遭了土匪,从容地掀开帘子,方要看个究竟,却有俩人映入他的眼帘——正是酆如归与姜无岐。
程桐松了口气道:“我还以为是拦路抢劫的土匪,胆大包天到胆敢在官道作案,未料,竟是酆公子与姜道长。”
酆如归不客气地扯着姜无岐的手上了马车去,一出口便道:“我已同无岐行过云雨了。”
程桐一怔,笑道:“原来酆公子是不服气,要再来同我一较长短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