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矅予正得了他那一句应承心里乐开了花,听了这话,顿时觉得自己胸中溢满了英雄气概,拉过宁涟拽着衣角的手,语气坚定“没关系,我保护你,从今以后你就站在我的后面就好了!”
站在我的身后,有多少大人都不敢作这一句承诺,小小的人儿彼此眼中只剩下对方,大人怎么看他们才不管呢,此时,就是一个愿意给,那另一个人要了便是,不考虑以后,哪有那么多的未来可讲。
大人们看着这还没桌子高的两人只是感叹两兄弟间的感情甚好,季父隐觉不妥,但是看着对方父母未有一丝介意,也就打消了心里的忧虑,双方举酒言欢,席间从满了欢声笑语。
简单的生辰已过,两人又开始了整天背着‘之乎者也’的日子。
这天,季曜予因为前一天晚上宁涟答应他同宿而眠,开心的一晚上没睡着,后半夜困意袭来才短短眠了一会,导致上课期间昏昏沉沉,加之夫子极具催眠的声音和动作,季曜予终于以头抢桌,睡着了。
夫子正在上头讲的唾沫横飞,眉飞色舞,自我感觉十分良好之际,突然发现底下有个十分不听话的学生,其实学堂里学生挺多,都是冲着这位当朝神童大学士来的,如果不注意,也看不出什么,奈何季曜予身旁坐了个腰杆极其挺直的娃,何止腰杆挺直,那双眼睛也滴溜溜的随着老师的移动而移动,甭提多认真了夫子一皱眉,提高音量喊:
“季曜予,站起来,背诵一下,”老神童方步一迈,“背一下,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后面的内容!”
季曜予屁股忒沉,丝毫未动。
老神童:“季曜予!起来背诵!大学之道,在……”
宁涟怯怯站起来开口道:“夫子,季曜予生病了,我来替他答好吗?”
夫子德高望重,想来从未被如此拂了面子,好容易这宁小公子给个台阶,遂也施施然顺台阶下了,“也好,你背来与我听罢!”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
此时我们的季公子已然悠然转醒,但仍保持着睡姿未动。
只觉得耳畔的声音糯糯的,仿佛还带着作昨夜吃剩下的蜂蜜糯米糕,说不出的好听,只想抬头看看背书的宁涟。
这样想着,也这样做了,季矅予缓缓竖起胳膊撑着脑袋,眼睛痴痴地盯着宁涟的嘴唇,两篇嘴唇像极了嫩的一碰就能滴出水的水蜜桃,渐渐地,眼看就要碰着那水蜜桃了……
“咳咳,”堂上夫子极其做作的咳嗽声将季矅予从丰满的幻想中揪了出来,“背的不错,坐下罢。”顿了顿,夫子正了正他那檀棕色的帽子,“诸位小少爷,少年强,则国强啊,你们乃国家未来之栋梁,学业上务必不可怠惰啊!”
眼看夫子又要望墙兴叹,诸位小学生似是约定好了一般,双手背后,摇头晃脑齐齐开口道:“为振兴国家而奋斗!”
听到这句,夫子满意的点了点头,“好好好,不错,今天就下学了罢!”说完,夫子缓缓走到季矅予桌旁,用指节敲了敲桌面,走出门外。
刚下课,季矅予猴子似的蹦起来,拉着宁涟的手就往外冲,后面小厮忙不迭的替二人收拾书本杂物,匆忙跟上。
小厮:……
门外徒留卷起的风尘缓缓飞扬又落下。
南巷街摘星楼。
“小宁子,怎么样,这个位置好吧,从这儿正好可以清楚地看到对面的选花魁活动呢!”季矅予一脸邀赏哈巴狗似的表情斜着眼睛看着宁涟。
“我们就这样跑出来,还未告知父亲母亲……这样行吗?”宁涟皱着一张粉嘟嘟的小脸,语气中充满了担忧。
季矅予小手一挥,“无妨,我已令小厮通知我父亲了,说去你家温习课程去了!”
宁涟:“……”
原来对面那明月楼乃是一家青楼,这明月楼每年都会举行一次盛大的花魁竞选大赛,到这天,全明月楼的姑娘们都会拿出全身的技艺来参赛,夺冠的那位享有全年选择客人的权利或者全年。
谁都知道,明月楼的姑娘那是个顶个的美貌动人,身姿婀娜,所以,这些姑娘们的粉丝也非常多。
嗯,男粉丝居多。
只见台下早已人头攒动,这边的狂喊,“珍珍!”那边的高呼,“爱爱!”此外,还有秀秀莲莲等不一而同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