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凌有求必应,转手给了刘汶川一张。
刘汶川学着钟凌的样子,往自己胸口一拍——不出所料的掉了下来。纸符在空中飘飘『荡』『荡』,刘汶川捞了好几把都没够到,最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落在了地上。
刘汶川刚要捡起来,钟凌拉了他一把:“掉地上不要了吧。”
刘汶川动作停了一下,手指刚刚要碰到那张符咒,他仰头看着钟凌,笑道:“没事儿,刚掉地上,没沾脏。不然不是浪费吗?”
钟凌摇了摇头:“墨迹未干,符未成。”
刘汶川低头一看,这才发现那符咒最后的落笔处,正极为诡异的来回扭动。小小的一处黑『色』,就像地里突然冒出来的蚯蚓一半。
他吞了下口水:“这个还有讲究的?”
刘汶川心里却是对钟凌的看法大为改观。之前他以为钟凌只是一个被诳到了奇怪大学的普通人类,如今一看这哪里普通了?这分明是个符咒大师啊!自己之前竟然还在为这个人担心?还想给人安排前程?
刘汶川在心里实实在在的叹了一口气,自己大概是在学校里当老师当多了,遇到个年轻人就想帮一把,谁知道世界这么大,能人这么多。
刘汶川问道:“你家是方士吗?”
钟凌正给他画着第二张符咒,头也没抬的说道:“不是,这是学校的符咒课学的。”
刘汶川:“学校?”
钟凌撕下符咒,在空中吹了两口,等到符咒干了,一把拍在刘汶川的肩膀上:“灵泽综合大学啊。”
刘汶川张大了嘴:“你什么专业?学这个?”
“道教研究。”钟凌老实回道。他伸手把刘汶川的下巴往上一抬:“老师说了,邪气入体都是由孔而入,你张这么大嘴,是生怕没有亲身体验?”
刘汶川听他么这么一说,连忙把嘴合的紧紧。
他听钟凌的说法,更加确定这所大学有问题。哪里的大学开这种课?哪里的大学把符咒当成一门课来教啊?
他不觉得给这所大学发资格证的教育办有问题,他只觉得心痛啊,痛在自己竟然已经到了这把年纪,这个灵泽综合大学怎么才开没几年?自己还有机会进去深造吗?实在不行,符咒课的老师缺打扫卫生的跟班吗?
***
归澈蹲在学校里,一边和山魈等人打着麻将,一边打了个喷嚏,嘴里还念念叨叨:“肯定是小钟凌想我了。孤身在外打拼,终于想起家里还留了个人呢。”
方卯抬头看了他一眼:“谢谢,胡了。”
归澈怒吼一声:“怎么又胡了?!怎么又是我点的?!”
方卯嘿嘿一笑:“我就喜欢和你这种心思没在麻将桌上的人打牌,下个月的零食钱又有了。”
山魈拍了下桌子:“别老气他了!屋子里都要开空调了!他一生气这里就暴热!”
方卯:“也不是我想气他啊。而是他给自己树立了一个根本不可能达成的目标,树立了一个根本不可能打倒的对手。那是谁啊?是我们妖主啊!”
归澈攥紧拳头:“打魏衍我是打不过,但没人说我打不过你这只件啊?!今天我看你是皮痒了!”
方卯:“我预感你下一把会开始连胡!”
归澈:“洗牌!”
***
钟凌看了陈维林一眼,这个人自从到了这个村子之后,人就不有点不对劲儿。感觉就是一副空骨架,除了眼睛偶尔还动两下,证明还是个人还活着,除此之外死气沉沉,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蛊雕电的。
他想了下,还是给陈维林也贴了张符咒,以防万一。
钟凌最后画了一张,朝福娃挥了挥手:“快来,给你也贴一张。”
福娃摆了下手,果断的拒绝了钟凌:“不用,我这么年轻,这么威武,阳气鼎盛。外加吾乃天疏派传人啊,怎么可能被这些小东西给祸害了!”他指了下自己的胸口:“我这里带着护身符呢,加大号的。”
钟凌:就你那把臭鼬妖臭腺当成龙鳞的情况?而且加大号的护身符到底是什么东西?
准备妥当之后,钟凌等人便继续往前走。
这里倒是一片安静,空气之中氤氲着浓烈的阿魏气息,大簇大簇的破败枝叶屹立于此,像是一夕之间被夺去了生机。
福娃轻触一株阿魏的叶片,上面发出清脆的颤抖声。叶片瞬间碎成渣滓,轻飘飘的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