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晏川定定地看着能苗。
无论是小熊猫形态还是人类状态, 能苗给人的印象都是可爱型的, 好像是那种全心全意依赖着他人的那种存在才对。然而每一次他提出的设想,往往都是常人难以想象到的逆向思维, 而且无一例外的豪迈。
这让左晏川都不禁感慨:“能苗,你的想法总是这么......暴力。”
能苗眉毛一挑, 一脸的得意。“暴力”这个词他喜欢,非常符合他的气场了!能苗骄傲地想着。
左晏川却在这时走了上来, 抬手带着点怜惜一般, 轻轻抚上了能苗的脸。他轻声道:“可是, 这次不是模拟地图中的一场游戏, 能苗,我不想做这种豪赌......”
他的语气中竟然有一丝惆怅,让能苗听着心头也有些发软。
但他垂着头想了想,用力摇了摇头,抬起头望进左晏川的眼里, 坚定道:“这不是赌,因为——我相信你。只要有你在,我相信无论我接下来要面临什么状况, 你都能保护好我。这不也是你一直以来的自信吗?”
左晏川定定地望着能苗,半晌,他唇角忽然牵起来了一个笑的弧度。
第二天,能苗和左晏川一起回到了执名部的科技组。
斯派克正在和手下的军士们交流着,看见左晏川和能苗走来时,立刻让其他人先离开,主动走上来对左晏川道:“容玉山已经和他能够信任的势力联系上了,相关的调查正在进行着......所以,你们到底想好了吗?要不要现在就动手去做?”
他说着,转身打量了一下能苗。这是斯派克第一次见到能苗的人类形态,显然是对能苗清秀的长相觉得赏心悦目,还吹了一声口哨。
左晏川抬手在他眼前一招,他的视线拉了回来,严肃道:“斯派克,我们的想法,要比你们更加冒险......”
斯派克眼睛像是被猝然点亮了一般,一挑下巴,道:“说说。”
十分钟后,听完左晏川叙述的整个计划,斯派克摸了摸自己满是胡茬的下巴,最后一抬手,拍了拍能苗的肩,道:“上次比赛是不是也是你这个家伙的主意啊?行啊你,太对我胃口了!”
“胡说什么呢。”左晏川一把拎起斯派克的手腕,把他的手从能苗身上甩开,冷冰冰道,“我们能苗最克你这种藏头藏尾的家伙了!谁对你胃口了!”
“行行行!”斯派克举起手以示无辜,“你放心,我不会碰你的能苗的!”
闲聊了这么多句,他也终于正经了起来,来回打量着左晏川和能苗,低声道:“这个决定的风险真的很大......”
“零。”左晏川不容置疑地说着,“有我在,风险是零。”
斯派克望着他三秒,突然用力一点头:“行吧!那我就舍命陪君子了!”
而远在孟章部的驻地,江殷正在接受军部的调查。他按照左晏川的要求,把所有的事情都坦白地说了出来:“左晏川元帅当时确实只告知了我,让我把一份文件提交关防守备。这是正常的工作事务,我也做过很多次了,自然没有什么怀疑。未在列车上发现元帅失踪,主要因为当时元帅的身体状况很不好,我们被要求不得无故打扰。等抵达孟章部驻地后,我们才发现元帅失踪。这一路上,列车在多人的要求下停靠过数个站点,调查组只针对我一个人,不合适吧?”
军部的调查官是个看上去文质彬彬的军官,听着江殷这明显有情绪的回答,和气地欠了欠身子,笑道:“这就是江参谋官多想了,我们对列车上的每个人都要进行调查的,这也是咱们的流程嘛!还请参谋官多多谅解。”
江殷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像是放松了些,然后身子向着那位调查官倾了过去,语气突然低沉了下来,要带着几分神秘,说:“其实元帅并不想你们想象中的那么信任我......我曾经在他家里见到过一个陌生人,身份很是可疑,并且很快就被元帅转移走了。那是我偶然撞破的,而元帅显然不打算告知我,并且还严令禁止我把这件事说出去......所以你看,在这些掌握了生杀大权的人身边做事,就是这么累啊......”
那位调查员感同身受般连连点头,两个人像兄弟似的相互叹气,调查官抬手拍了拍江殷的肩,低声道:“您在这里再稍微等等,我出去办个手续,您就可以回去了。”
江殷松了口气似的,随意拽了拽自己的领口,笑道:“麻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