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没看见,阿泰出去以后,有个家丁找阿泰闲聊。
沈瑜很不乐意,“不可能是阿泰,他从小就跟在我身边了,要有二心,我能不发现?”
“人心难测。”
乌黑的长发沾了水,才有几丝细滑,顾北望修长的五指轻揉发丝,时不时还帮人按摩放松一下,他知道沈瑜这些天很累。
沈少爷闭目享受,舒服的直哼哼。
“阿泰,你怎么又去药房?谁病啦?”
“没谁病了,这药是给少爷洗发的,呵呵...”
“洗发?我看少爷头发挺好的啊!”
“嘿,你这不起眼的小家丁还想知道少爷头发好不好啊?好好在外院干你的活儿吧!”
“那是那是,那你快去忙...快去忙。”
阿泰走了以后,那人四周看看没人,迅速弯腰捡了那些药渣子揣怀里,然后出门了,那家丁跑到一处小医馆,不一会就拿着一份单子出来,又去买了其他几样家用物资,回了沈府。
“李大夫,烦请您帮我拿一下大少爷的药。”
“怎么是你来?阿泰呢?”
“他有事耽搁着,就让我来煎药啦!”
大夫也不疑有他,就按照昨天阿泰给得方子给了药,就让这人去煎药了。
药房里,这人才把怀里的那份单子抽出来,把细碎的粉末倒进了药炉里,单子丢进了火里,
才阴桀桀笑了,满眼恶毒。
阿泰今天的确出门了,大管家吩咐每个院里的负责人去采购年货,阿泰不放心就跟着去了,交代上次帮他疗伤那个机灵的小厮去给少爷煎药,所以说人有失手马有失蹄。
那小厮被这人忽悠走了,于是就有了这一趟取药的机会。
这人端来了汤药,一直低着头,递给顾北望,“阿泰出去采购物资了,今天就是小的送过来给少爷。”
顾北望恩了一声。
还像昨天,兑了温水,沈瑜就打算坐过来洗了,顾北望拿过银匕首。
“哎你磨蹭什么,赶紧洗了我要去书房,哪有人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后面的话被匕首乌黑的刀尖憋回去了。
顾北望杀机骤起,刚想追出去,但又被沈瑜拦了一下,“先等一会!不要打草惊蛇,一个小家丁没理由害我,他后面一定还有人。”
“先抓了起来,就不信拷问不出来,真是胆大妄为!”
“我先假装中毒,你看看这些人的反应,是只有他一个,还是还有其他人。”
于是,沈家大少爷突然病倒了,昏昏欲睡,每隔一会还要呕一口血,生命垂危!
沈云和沈夫人急速赶往,沈离随后跑到,却看见院子里跪了黑压压一片人。
到了屋里,沈云直扑床上,“我儿怎么了?!”沈夫人眼泪已经花了妆了。
沈瑜却只是昏睡,脉搏都很微弱。
“沈叔叔,他只是用了一个家丁端来的汤药洗了头发,就这样了...”在沈家夫妇赶来之前,他就已经观察了众下人的神态,除了那个家丁有异,其他人都没有问题。只是他需要沈家真正的家主来做个杀鸡儆猴的事,自己毕竟是外人。
“哪一个这么狗胆包天?!敢在药里下毒?!”
“人我已经捆起来了,就等着您来发落。”说着那个家丁就被扔在了地上。
府上的大夫正在给沈瑜诊脉,顾北望说已经通知了苏御医赶往了,沈云才到院子里去一看究竟,到底是哪个不要狗命的东西!
沈云看着捆在地上的人,恨得眼珠子充血,上去就是几脚踢在了那人腹部,那人啐了一口血,“老爷我是冤枉的,我是照着大夫给得药材煎的药...”
“你现在还来狡辩!为什么要害我儿?!”
这人知道今天难逃一劫,还是笑了出来,他也没打算活着出去,所以才用所有的积蓄买了那种剧毒,这人原本是金城周边的一家农人的儿子,却极其爱赌博,他爹娘管教不住,只得由他去,欠下了巨额赌债无法偿还,有一天遇到了一个刀疤脸的男子,那人说可以帮他还清赌债,条件却是让他混进沈府当下人,给他提供沈家大少爷以及大少爷身边那个人的情报,只要他给一次情报,他就可以获得不少报酬。
这多简单啊,恰好遇到之前的家丁回家娶媳妇儿了,他就进来当差了,时不时去见一下那个刀疤男子,哪怕是看似没有价值的几句关于沈少爷和那人的废话,都可以得到银子,于是小日子过得很爽快,活儿不重,钱还来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