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她想离开,我……万死不辞。”
安·萨维奇真的是安德莉娅·阿拉斯泰尔吗?尼莫同样安静地看向安。
他的确有过这个想法。但也有可能,安只是听那位幸存公主的指令行事——会使用不怎么常见的战斗咒语,拥有令人吃惊的生存能力,比起一位公主,她更像是一位军人。
按照深渊教会的记录,奥尔本皇室的女性成员大多娇弱无比,最多只能掌握些拉德教的专用术法,不可能接触到战斗法术。而安德莉娅公主“死亡”时只有十一岁,除了少量拉德教仪式法术,以及常规的绘画、音律和礼仪,小公主应该完全不会别的东西。
安绝对瞒下了什么,尼莫心想,但那不重要。某种意义上,女战士救了奥利弗和自己一命,他绝对不想在这种时候谨慎地划清界限。
“放心,我清楚你的不便,尼莫。如果真的要把她弄出来,到时候我会自己做,不会把你们拖下水。”似乎是误会了尼莫的眼神,安扯扯嘴角。“你们只需要帮我见到她。”
“如果当初你没有帮我们。”尼莫叹了口气,“我和奥利弗准会被赏金猎人们打包送给奥尔本的军队。奥利弗会被送去坐牢,而我……以我当时迷迷糊糊的状态,没准会被直接处死。”当时他大部分的能力还未觉醒,“这具身体”仍然能够被销毁。
“所以没什么不方便的,我随时乐意帮忙。”尼莫的语调很是认真。
安咬住下唇,冲他感激地笑笑。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作为风滚草的团长,我有个条件。”奥利弗接下话头。
一时间室内十分安静。
“你不在的时候,我花了公共账户不少钱。”奥利弗小心翼翼地继续说道,“你……你别生气啊。”
安用巴掌啪地砸上奥利弗的脑袋:“行了行了,原本我就是怕你们没计划地胡乱折腾,把钱全糟蹋光,搞得整个队伍无法行动。搞清楚点,团长本来就是你……现在看来,我可以放心啦。”
“哪里有热闹,哪里就有我。”杰西放下饼干盒,愉快地宣布。“这么好玩的事情,可千万别把我排除在外。”
艾德里安只是简单地点点头,没有说话。
“谢谢。”安正色道,万分诚恳地低下头。“那么我来说下我拿到的情报。”
“奥尔本皇室会在后天举办一个大型舞会。据说到时候所有皇室成员都会出席——这个‘所有’,包括埃忒拉姆和黛丽娅。”
“等等,停一下。”尼莫慌忙叫停,表情有点惊恐。“埃忒拉姆不是刚刚去世吗?”
“人是死了,可利用尸体的办法还有很多。”安随意摆摆,“埃忒拉姆死亡的事情只有很少人知道,是,我有我的渠道——总之,大部分人还不知道这件事,艾尔德里克绝对封锁了消息。”
“为什么?”
“为了把索尔特家的人打上叛军的标签。”女战士冷笑道,露出牙齿。“尸体最多能撑几个月,如果加拉赫不动,艾尔德里克可以趁将宫廷里势力彻底洗牌。而加拉赫一旦动了……皇帝还‘活着’,他就是纯粹的叛军,处理起来更方便。按照那位疯狗元帅一贯的作风,他绝对会动,就这样。”
一口气说了不少话后,安拿起茶壶给自己灌了几口凉茶水,用袖子抹抹嘴。
“但这些和我们没关系——只要混进舞会,我们可以趁这个会接触到黛丽娅。”
“可是如果你真的把黛丽娅带走,”尼莫再次举起来,“加拉赫没了可以扶植的皇家血脉,岂不是输定了?”
“谁知道呢?”安满不在乎地说,“他敢反,肯定有反的底气。随便扯个人说这是先帝的私生子也可以,从自己的家谱里扯出一点点皇室血脉也成。总之只要成功杀了艾尔德里克,他就有回旋的余地。反正按他的风格,这场战争不会拖太久。怎样都没差别。”
女战士没有半点介入这场斗争的意思,可能是自己多想了,尼莫甩甩脑袋。
“混进舞会啊……”奥利弗拧起眉头,“皇宫的舞会,应该没那么容易得吧。”
“不难。”安露出一个坏笑,“各位的脸算是合格的,就算伪装成贵族的情人也没差。克洛斯的话的确需要注意点,你们个是现成的小白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