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时。”尼莫说道,把脸埋进奥利弗的盔甲。
“你们俩要干什么?”察觉到奥利弗马匹的躁动,将领的声音有点破音。
“我们去把对面赶走。”奥利弗长长地吐了口气。“感谢您的照顾,先生。如果可以的话,能给我们留个半小时吗?”
“你在说什么,对面已经开始攻击了——”
风滚草的年轻团长露出一个略显拘束但足够灿烂的笑容,直接冲破了前方护卫的卫兵,马匹越过盾兵的重盾,直直向对面奔去。
恶魔信徒特纳几乎要以为加拉赫的军队疯了——就算是让强者打前锋,也不是这个打法。
那匹马上甚至骑着两个人,完全看不出是来打架的还是来投奔的。
“动!”身后的指挥不满地命令道,明显对这群恶魔信徒的毫无作为十分不满。就算皇帝的赦免令在前,习惯旧时光的奥尔本的将领们一时间也很难接受这群与恶魔牵扯不清的家伙。
为了金币,特纳爽快地再次出——
又一次法术断,只不过断的距离比起上次近了不少。
是马上的那两个人弄的。
正操控坐骑的人看起来是个剑士,而他身后带着个举着法杖的法师。尽管没有看到任何魔法的光辉,但事到如今,是个人都能猜出那法师有鬼。
恶魔信徒们的魔法刹那间有了明确目标。奇形怪状的级恶魔们掉转方向,开始集进攻孤零零奔过来的马匹。这挑衅太过狂妄,就算是平素嚣张惯了的恶魔信徒们此时也有点窝火。然而——
无效,无效,还是无效。
特纳的额头开始渗出汗水,他下意识向背后看去。终于,被他们簇拥在正的恶魔术士冷笑一声,抬起双,摆好了施法的姿势。
事实上,他们的目标远远没有看上去的那么强势。
“太快啦!”尼莫大叫,“奥利,奥利,让这马慢一点——我要被颠吐了!”
“它失控了!”奥利弗在运动而起的狂风绝望地喊道,“忍住,尼莫,你不会为这点小事吐的——敌人就在前面了!我的天啊。”
“我们会撞上对面的盾!”尼莫虽然还举着法杖,眼睛已经死死闭上了。他不知道该无奈还是该庆幸,眼前这忙脚乱的阵仗让他完全对不上尤里瑟斯记忆的战场。
“我们不会!”奥利弗紧握着剑,双抱住马脖子。“朋友,求你了,冷静点——”
晦暗的光芒闪过,马匹莫名冷静了下来。它的速度渐渐减慢,在敌方盾兵面前堪堪停住,大眼睛里还带着点疑惑。
奥利弗颤抖着吐了口气,刚好和敌人的盾兵大眼瞪小眼。
“呃。”奥利弗甩了下的安息之剑,表情有点尴尬。“午好?”
尼莫则搂紧奥利弗的腰,做了几个深呼吸才把呕吐感压下去,差点把恋人的腰给勒断。
两人离得太近,恶魔信徒们大多不敢继续出,唯恐伤到友军。只不过现在也不需要他们出了——
黑光大盛。
恶魔术士靠肉藤支着身体,长脚昆虫似的移动到阵前。法术裹挟着利箭向两人冲去,眼看那两个不算壮硕的身影就要被吞没。
特纳精神一震,其他陷入困惑和迷茫的恶魔信徒同样抬起了头——是了,就算对方真的用了什么奇怪的防护道具,也抵抗不住货真价实的上级恶魔血肉。他们的王牌虽然人不讨喜,但毁灭一个城市绰绰有余,更别提两个脱离大部队的年轻小子。
新的变故突生。
诡异的灰雾弥漫开来,法术不知所踪,利箭则发出嘶嘶的声响,化作碎片掉落在地。那灰雾彻底塞住军队前行的道路,非常干脆地隔开了两军。
“我不知道怎么说比较合适,但请诸位撤军吧。”
无视正在接近的恶魔术士,奥利弗抬高声音,灰雾绕上安息之剑:“你们现在效忠的根本不是奥尔本的皇帝——皇帝已经去世了!”
他很清楚这没什么用,但该说的还是要说。
“狂妄的小子。”年迈的恶魔术士毫不在意地击飞己方盾兵,给自己制造出一片空地。“该退下的是你们,不过既然到了这里,也没有退下的必要了。”
一截肉藤向奥利弗激射而去,被在奥利弗身后的尼莫啪地伸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