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赵均刚刚踏进房门准备睡觉,就见陈恪一只手卡在他的门中,不让他关门。
赵均刚想问他想干什么,就听见陈恪道:“今天晚上我睡你这。”
赵均:“为什么,不行。”
陈恪:“……今天特别危险,万一打过来了,梁松还得护着你,这不分神了吗。”
赵均觉得自己竟然无力反驳,于是放开了把着门的手,让开路,道:“那行吧。”
当夜,陈恪如愿以偿,梁松自己一个人守在黑暗中,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个渐渐逼近的身影。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不知道你们是否见过那种绝望的眼神,我见过,从没忘过,所以记忆犹新,所以我真的明白赵均那种感觉,真的是惊惧。
我还是更了。
第44章 脱离
有人说,要做一个好人,好人一生平安。
有人说,要做一个美人,美人在时花满堂。
有人说,要做一个坏人,坏人能活的更长久些。
行之从没信过,所以他义无反顾的做了自己最想要做的事,不管结果如何,他都义无反顾,在所不惜。
刚开始跟着江步青时,他有时也会想,我这样会不会做错了。有时也会反思,自己这样帮着他做事是不是一个错误。或者有时会觉得,自己当时的选择就是一个错误。
但种种这般,最后化为他一声轻叹,道不尽相思意,说不尽离别愁。
万般如是,只当自己知晓。
旁人无可及。
众人无可说。
行之刚刚踏进屋子,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动作来,身后的门突然关上了,原本漆黑的房间里燃起了一簇小小的火光。
四周无人,但闻他一人呼吸与心跳。
有些事,就是你明明知道会出现不可承担的局面,你还是愿意纵身一跃。
行之站在那里,不动也不说话。
时间悄悄的从他身旁滑过,从他指缝中流过,看他独自缄默。
等到正中那支火烛都快要燃尽了,火光渐渐变得微弱之时,终有一人从虚空中出声,语气平缓却带着不容置疑,淡淡散开在这飘散着薄薄烟雾的室内。
他道:“行之。”
行之辨认了下出,出声的方位,片刻后,他发现自己还是如当年一样,丝毫辨不出现在梁松的方位,甚至连对方的呼吸都感受不到。
于是他还是缄默着,渐渐的,呼吸变得急促。
梁松隐匿在一片沉沉的黑暗中,看着面前被火光照亮的脸,再次道:“行之。”
见之于上一次,多了一分怜惜。
行之笔直而僵硬的站在那里的身影微微动了下,但仍是没有任何回应。
梁松似是叹了口气,稍微犹豫了下,便从黑暗中走出来,走到行之面前站定,再次叫了声:“行之。”
悠长而无奈。
行之低着头没有看他,却是低低的应了声:“嗯。”
他本来想脱口而出一句大师兄,但终究有道疤,除不得,摸不得。
梁松之后也不知究竟该说什么了,两厢沉默。
他们都以为自己在看见对方时千言万语道不尽心绪,但真的到了这一天,眼睁睁的看着对方站在自己面前,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仿若隔世。
屋中的火焰早已经熄了下去,屋中只余一地清冷月光。
最后行之还是开口了,他道:“梁松。”
梁松听得一愣,片刻后无所畏惧的笑笑:“行吧……你今天来是想干什么?”
行之犹豫了下,片刻后道:“探听一下你们的计划。”
梁松笑了笑:“既然如此,我也不能让你空着手回去,带句话给江步青,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就说这是陈恪的意思。”
行之在一片黑暗中点点头,转身欲走。
梁松眼疾手快的抬手按住他一边肩膀,行之一愣,立马转身,从袖口中滑出来一把小刀,笔直的朝着后面的梁松刺去。
梁松也没含糊,微微朝后一弯腰,同时拿出一个极细的,不知从那里拿的布条,直接迎上行之的攻击。
掠影过,留下一片片衣角的残影。
时不时,传来一两声被击中后的闷哼。
时不时,传出一阵阵瓷器玉器摔碎的声音。
离着不远处,赵均与陈恪对着一个烛台坐着,看着眼前快要燃尽的烛,时不时听着碎裂的声音叹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