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阔_作者:南淮北枳(53)

  “……”

  陈恪自己在那里突然笑的很开心,就像小孩得了他垂涎已久的糖般。

  赵均裹了件素白的里衣就出来了,头发被水汽打湿,额前的头发贴在额头上,与他素白的皮肤形成强烈的对比。

  陈恪坐起来,看了看赵均,不怀好意的问道:“你睡哪?”

  之前赵均一直睡陈恪这里,本来他醒了之后,就想回去的,但陈恪坚持把他留在这,还一直把床让给他睡,而他自己就简简单单铺了个地铺,凑合凑合着就睡了。

  以至现在陈恪问他睡哪,还把他问愣了。

  他看了只着亵衣的陈恪一眼,又低下头来,说:“地上。”

  陈恪什么都没说,重新倒在床上,拉过一旁整整齐齐的被子就睡下了。

  赵均从一旁拿过陈恪之前铺的床褥等,自己铺好,吹熄了灯,也躺下睡了。

  许是白日里走了太多路,他躺下去没多久就睡着了。模模糊糊间感觉到有人把他抱起来,他只觉是在做梦,意识一闪,便陷入沉沉的黑暗中去。

  第二日清晨被窗外的鸟鸣惊醒的时候,陈恪早已经不在房中,地上收拾的干干净净。他脑中反应了下,才反应过来,昨晚陈恪把他抱上了床,他自己好像又是睡的地上。赵均笑,穿好放在枕边的衣服,站起身。也没想过衣服为什么会出现在他枕边,一切好像已成习惯。

  赵均问了门边的守卫,得知陈恪去向后,便向着议事厅走去。

  他起的也不算晚,到的时候,陈恪正和故谈一群人一起吃早餐。见到他来了,招手让他过来吃饭。

  赵均过去在陈恪给他留的位置上坐下,接过陈恪递给他的豆浆,他喝了口,从桌上拿了个包子,边吃边听他们在说什么。

  陈恪接着刚才说的,问骆歧泽:“歧泽,你呢?回去吗?”

  骆歧泽看了看赵均,说:“不回了,跟着你们一起回京,恰好我也好久没去了。顺便在路上还能把赵均的伤治好。”

  陈恪点头,又问故谈。

  故谈直接摆手道:“回什么回?我还没和袁鸣说完呢!跟你们一起回京去。而且可能到京城了离过年也近了,正好留在那过年。”

  陈恪又转头问还没走的余将淋,说:“那么你呢?”

  余将淋笑:“他们都不走,我走什么啊,跟你们一起去逛逛花楼也行啊。”

  陈恪差点被哽了下,说:“我一年没回去了,回去可是没有时间逛花楼的,还有,上次你不是说你店里有事?”

  余将淋不卑不亢的道:“我那些姐妹们一早就处理好了,还用我?”

  陈恪也不管她,说:“所以你们这一次都要跟着我回去?”

  众人喝粥的喝粥,吃包子馒头的吃包子馒头,理都没理他。

  陈恪也习惯了,继续道:“但是这次你们得和我一起进宫面圣,可想好了?”

  众人点头,陈恪确认后也不再说什么,瞥见赵均喝完了豆浆,于是他盛了碗稀粥放到他旁边,又继续吃饭。

  两天后,护国军正式开拔,浩浩荡荡的向京城走去。

  队尾坠着一辆马车,四匹良驹拉着,跟在队伍后慢慢晃着。

  那车里可谓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因着最近天冷的快,温度骤降,车内正中央放了个暖炉,熏的车里暖乎乎的,好不惬意。

  围在车里的木凳上,铺了厚厚一层绒毯,还特意放了一床小被子。暖炉上放着一张小桌,上面搁着一些怀宁的特产和一壶冒着热气的茶水。

  除了陈恪,整个亲兵队都在这辆小小的马车上,本来准备马车是因为赵均现在不便骑马,又气温骤降,骆歧泽便说让赵均乘马车过去,然而当所有人看着这个马车,纷纷放下手中的爱马,走进去乘马车,留着带队的陈恪哭笑不得,不得不又拉了三匹马过来拉车。

  众人在马车里谈天说地,好不热闹,但也压着声音,因为赵均盖着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他的头微微搁在坐在他身旁的余将淋肩上,余将淋觉得肩上一沉,于是打了个手势,又指了指赵均,让他们说话小声点。

  众人也不再大声谈笑,只是断断续续的说着话,时不时拿一块糕点放进嘴里。

  陈恪过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赵均盖的好好的睡着,其余人特意放低了声音说着话。

  陈恪看了看,喝了杯茶,轻声说:“看看你们这个腐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