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恪指着那边说:“我们快到了。”说着加快了步伐,往悬崖边走去。
赵均踩着他的脚印往前走,慢慢的就看到了生长在悬崖旁的那几株寒梅。
陈恪找了个地方,捡了树枝来把雪扫开,自己坐下后让赵均也坐下来。
位置极好,抬眼便是满目怒放的梅花自己用作背景的楼阁。
陈恪折了一枝花下来,放在鼻尖嗅了嗅,又漫不经心的插|在一旁高高堆起的雪中:“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过来这里是先皇带我过来的……当时我还很小,也是一个下雪天,他抱着我慢慢自己从那边的吊桥上过来,顾致一直在后面抱怨,说:‘父皇,你不要我了吗,我才是亲生的!’然后先皇说:‘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还好意思说。’后来过来之后,我们玩着忘了时间,回去的时候雪掩了路,我们就站在这里瑟瑟发抖,后来还是苍苍在对面看见了,叫人过来接的我们……”
赵均也没打断他,等他说完后才说:“这里有树遮挡着,苍苍怎么看得到?”
陈恪:“你是不是傻?当时还没有这几棵树,后来有人过来种的!”
“你又没有跟我说!”
“……”
两人做了会儿,赵均看见苍苍从对面长廊处走过的苍苍,拿手肘戳了戳身边的陈恪:“要不米再去叫苍苍把我们救回去?”
陈恪思考了下,摇头:“不行,太丢脸了。”
“……”陈恪见赵均没说话,又想了想:“要不我们猜拳,谁输了谁叫。”
赵均斟酌再三,带着一种不成功便成仁的感觉,点头:“好吧。三局两胜。”
“可以。”
最后赵均站起来,稍微向外走了几步,对着对面快要走过的苍苍大喊:“苍苍!苍苍!!”
走在长廊上的苍苍:“……”她转头看向对面,只见赵均的黑色衣摆自己陈恪的衣角。
她转头对身后的几个家丁道:“找几个人过去……”想了想又说:“带两件厚实的衣服,天冷。”
家丁们得了令,匆匆下去了。
这边的赵均喊完之后,转了个身,看了看在后面笑到不行的陈恪,低着头说:“苍苍可能觉得我们废了……”
陈恪一边笑一边说:“也不会,她只会觉得我们脑子有病。”
脑子有病得两个人在几个家丁的协助下轻轻松松的回去了,过去了之后还接到苍苍一句极冷极冷的话:“回去吃饭。”然后就没什么表情的转身走了。
陈恪、赵均:“……”
赵均一边吃饭一边对陈恪说:“我明天想下山去。”
陈恪点头:“嗯?可以啊。”
隔了一会儿,他又说:“你要干嘛下去?”
赵均头也没抬:“不干什么,就想下去看看。”
陈恪接着道:“那我和你一起去。”
第二天一早,二人见雪停了,就慢慢走下山了。
集市上就算背雪埋了一半腿高,仍然还是有很多人出来采办年货。还有一些京畿守卫被皇上派下来扫雪,几个人一起,挽起袖子,大冷的天,热的直冒汗,时不时扫着扫着还在你一团我一团雪的到处扔。
一个人玩的正开心,就见陈恪往他们这边遥遥的看了一眼,那人都忘了扔自己手上的雪球,反倒被打过来的雪球糊了一脸。
同伴见他不动了,也顺着他的目光一看,然后齐齐一愣,恭敬的对陈恪行礼,道:“将军!”
陈恪刚刚走过来,摆摆手,说:“无事,你们继续,不用管我。”
赵均走在他前面,一个小孩戴着一个线帽,上面织着一个小小的老虎头。
小孩团了一个雪球,朝着一旁的同伴扔过去。
然后赵均觉得自己背上遭了个暴击。
他猛地回头,就见刚刚扔雪球的那几个人一脸讪讪。
他们也没想到会一不小心砸中赵均啊。
赵均都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表情,然后他在众目睽睽下使劲团了个大雪球,朝着那人扔过去。
可能是那个雪球团的太有技术,刚一到他们站的地方,就天女散花一般散开,落了他们满头满脸,一些雪落入衣领,冷的他们一抖,而从一旁无辜经过的陈恪也中了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