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醉月君在她喝的酒里放了一只蟑螂!”有人喊道。
“这苗疆女养了满身虫子还怕蟑螂?!”
“听说苗疆没有拇指那么大还会飞的蟑螂!”
此言一出,满堂瞪目结舌!
登云梯悠悠转动,又登一层云天……
每高一层,风更烈,寒更重。
几轮烈酒过后,高止弃俯身望向脚下,纵情乡一片万紫千红,无尽浮华……
“这是第几层了?”他声音在呼风中显得凌乱模糊。
“第七层,快到了……”
“快到了?”他痴笑着,“现在想走还可以?”
“你已来到这里了。”十二笑望着他在风中晃摆的身影。
“这‘走’也有很多方式,比如说,爬到最高的地方,再往下跳。”
“千水在最高的地方。”十二笑道。
“为什么……”
“什么?”
“为什么要将他放在最高的地方?”喉间涌上一股噎堵,他顿了顿,“而不是直接送回尚水宫,送回他那个爹的身边?”或因酒劲,声音含了些沙哑。
“………”
见对方沉默,高止弃勾起一笑,“因为尚少主是最好的诱饵,能引出那个男人的真身,对么?”
“………”
“诱饵放好了,那个男人今晚定会现身……”高止弃继续笑着,“不只那个男人,还有我,对么?”
“对。”十二笑定声道。
一声嗤笑,“所说情爱何谈?同样都是碰过尚少主的男人,蔷薇楼主要杀他,也要杀我。他被安排再来到我身边,就是个局,从那’十日之期’开始,就已布好了的局。”
他与他的相遇,无关承诺,无关约定,更无关所谓的感情。一切一切,只是局。
一个天真烂漫的局!
可笑!
“明知是局,我为何非要把自己陷进局里?”
话间,天昏地暗,气氛骤然阴沉。欢声笑语的层楼刹时沉寂如死水,好奇的旁众全都抖缩到了角落,只敢远远观望……
铁链拖动在地上的声音尖锐刺耳,黑暗中,一个捆满锈锁的黑汉悚然走出,咧嘴一笑,满口血牙。
“醉月君,来尝尝这坛人心酿的酒吧……”
旁众齐齐望去,瞬间动作一致的咽了口水,各种脸上各种悚貌!
只见那黑汉伸手入坛内,抓出一颗仍在跳动的心脏!鬼手猛的一捏,心脏迸裂成碎片,肉糊横溅三尺,狂笑狰狞渗人,“浸过十年,该要换上一个新的了!哈哈哈哈……”
“如何称呼?”
“人不鬼,鬼不人,人是鬼,鬼是人!哈哈哈……”
这回未等高止弃动作,十二笑已先一步越出。他身法极致,在黑暗中幽影如幻,游走无形。那般曼妙鬼魅,连鬼比起也过之而不及,更何况跟前这个不人不鬼?
闪指之间,三颗红豆打出,即中定,散,笑三穴。夺过那坛‘人心酒’后,加之一脚,便把那叫人人鬼鬼的玩意踹了落楼……
“哈哈哈哈!!!”
因为被点了笑穴,连喊叫声听起来也像笑……
来得快去得快,楼内昏黑的气息消散,然而旁众还没晃回神来,目光停留在那抹水蓝轻衣身上,一愣一愣。
又是一层云天……
两人站于登云梯上,十二笑把酒递向高止弃,“人心酒,敢喝?”
接过饮尽,烈酒入肠,雪衣不沾点滴。
“感觉?”
“想死。”
“还有?”
“……什么。”高止弃望向他,醉眼迷离,似是而非。
“还有什么感觉?”
他蹙起眉头,视野有些浑浊,心腔如火在烧,炙热的感觉,令他不禁把身前那抹水蓝抱起。没有预期中的冰冷,意识茫然一愣,双手却未放开……
“止弃……”
“别乱叫。”
噗嗤一笑,“喝过如此多又如此凶烈的酒,你竟还没醉死……”一双带着常人温度的手,柔柔抚摸在男人脸庞上,“知道为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