煎心_作者:一只蛋卷(11)

2019-01-02 一只蛋卷

  “殿下……近日城中如何?”江逾白追至门口,又问了一遍。

  江逾白高大,谢恒临仰头看,才发现江逾白的发冠与衣衫都有些凌乱,白皙脖颈与脸上有些小伤口。

  他握着拳头别看眼,望着宁如许住处冷笑了一声。

  “城中如何?你不是都看到看见了?”

  “知府大人在城中灾民日益增多之时擅离职守,期间百姓斗殴,差点出了大乱子,宁国府的小公子头上还因此受了重伤,该当何罪?”

  江逾白身形一顿,忙问:“那殿下可有哪里受伤?”

  “本宫若是受伤,江大人这知府之位这会儿就已经不在了。说起来,江大人一声招呼也不打就抛下全城百姓,还将生死置之度外,这份丹心真是感天动地。”谢恒临眼神疲累,勾着嘴角道。

  “殿下明察,下官此去只是为了舆图早日顺利完成,为了一方百姓早日安定,为了……给殿下治水患助力。”江逾白声音沉稳,回话时垂着眼睛,睫毛投下一点阴影。

  谢恒临嗤笑一声:“这么说来,还是本宫误会了江大人疏忽职守这一片冰心。”

  说罢,谢恒临便不想再同江逾白废话,直接将房门关上。

  有暗卫从屋顶跳下,以殿下要歇息为由,拦住了想再说几句的江逾白。

  (那个……真的很对不起大家。昨晚和朋友讨论过后觉得文章有些地方不太好。所以前面几章加了不少霜儿的心理描写。第一章的自称也从“孤”改为“朕”了。非常抱歉影响大家的阅读体验了QUQ)

  第六章

  谢恒临困得厉害,却仍旧是睡不好觉。无奈只好起来在屋子里走了好多圈,再坐下读书,反复两三个时辰,天也快要亮了,索性叫了人来伺候洗漱。

  出了门他先去了宁如许屋里,听暗卫说公子脑袋疼了一宿,也是方才才总算合眼睡着。在宁如许床前陪他一会儿,谢恒临又到了院子里,一路活动着肢体往外走。

  一转眼见江逾白的窗子里透出光亮来,似乎也还未休息。

  在城中转悠了一圈有些累时天也蒙蒙亮了,谢恒临找个卖早点的铺子,叫暗卫们也一起坐下吃包子喝豆花。

  几人吃到一半,谢恒临意外地听见身后桌子上有人提到知府大人的名字,往后一看,那人是个书生模样,身边还围了几个正听他说话的百姓。

  谢恒临有些好奇,便侧耳听他说话。

  原来这人的兄长是官府的一个杂役,也去了宣州。

  “听我哥说,这一路简直要把人累掉半条命去。那山路难走,有些地方不便骑马,又四处是水,还得防着山上落下滚石。有些桥走过去了才知道已经被冲毁,只好重新绕到别处。偏偏知府大人心系百姓,一刻也不耽误,一行人每晚都只在山里休息一两个时辰就赶路。”

  书生眼里闪着对江逾白的崇敬道:“三天两夜便赶制出了新的舆图。真不敢想每日行了多少里路。我哥脚上都磨出了好多水泡,不知知府大人是不是也一样。”

  有吃早饭的老汉笑着插话道:“知府大人比你们这些小伙子身体强得多了,上回擒贼,不还轻轻松松就把那贼人的胳膊给卸了。”

  旁边一个听得津津有味的姑娘脸一白,摸了摸自己胳膊道:“曹阿伯,你这话听着让人骨头疼。”

  众人都笑了起来。

  “不过啊,听我哥说,知府大人似乎被滚石砸中了肩膀……不晓得严重不严重,他没叫疼,也没人敢替他查看。”那书生摇头叹气。

  谢恒临“腾”地站了起来,匆匆结了账离开。

  原来打算好了,见了江逾白问问他肩上是不是有伤,结果一进院门看见江逾白,谢恒临又不想同他说话了。

  江逾白正在院中练剑,见他进来收了剑,说舆图昨晚又仔细确认一遍,殿下可以过目了。

  谢恒临跟着他走进他的屋子,仔细看了遍图,叹息道:“是得疏浚。可挖槽定线,挖槽断面测算,挖泥船还有弃土处理等,我都只是在书上看过,并不懂具体有多少细节……事关重大,还是得派人送信给父皇,等有经验的大人来。”

  江逾白于是差人把图拿去多画几份,回身见谢恒临闷闷不乐,道:“殿下不必沮丧,此次水患范围过大,灾情严重,一般的治水法子怕是也行不通。等多来几位大人一起商讨定夺才稳妥,这样也是对百姓负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