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笙开始询问有没有人看见谁进出过童立人的房间,问了几个下来已是口干舌燥,去井边打了一桶水上来喝了几口,顿觉清凉舒爽,满心顺畅,一抬眼,却差点被吓得心都从胸膛里跳出来。
!!!
扶笙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看着井边树上突然倒挂下来的一只巨大的‘蝙蝠’,热情的朝他招手。‘蝙蝠’开口说话了,头上的道冠差点戳到扶笙脸上来,“你是扶笙吗?是扶笙吗?”
“我不是!”
“咦?你不是吗?可你跟他长的一模一样。”‘蝙蝠’疑惑了,歪着一个圆圆的脑袋,皱着小眉头。
可我不认识你啊!你是妖怪吗???
“你先说你是谁?”扶笙又往后退了一点。
“我是楠竹啊。”‘蝙蝠’的勾在树枝上,整个人晃啊晃的。
扶笙一听这名字,一个头两个大。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扶笙还没回头,就听见汪敏带着训斥和无奈的声音,“楠竹,还不快下来。”
“哦。”楠竹不太情愿的应了一声,这才松开脚,一个后空翻下地。但大概是挂了一会儿的缘故,他只觉脑袋特别重,整个人都晃了几晃。
扶笙看他晃的时候嘴角还带着笑,好像晃晃悠悠很开心的样子。事实也正是如此,他站稳了,跑到汪敏身边抓住他胳膊,“谨之哥哥,我刚刚看见整个天地都在晃,要飞起来了!”
汪敏忍俊不禁,揉了揉他的脑袋,“头不晕吗?”
“现在不晕了。”楠竹摇头。
那厢楠竹业已缓过神来,掬起一把冷水扑脸,压压惊,边抱怨道:“你们能不能低调一点?”
“很低调啊。”楠竹歪着头,指了指上面,“我是翻墙进来的,谁都没有看见。”
但你差点把我吓死!
“案子查得怎么样了?”汪敏问。
“没什么进展。”扶笙琢磨着,“童师兄那性格,最恨偷鸡摸狗有辱斯文之事,国子监里谁会不长眼的去偷他的东西?你们说会不会是外面人偷的?你看楠竹小道长就翻墙进来了,可见国子监也并不如何安全。”
“这个得由你自己去判断,我们不能帮你。”汪敏笑笑。
楠竹也帮腔道:“对,不能帮你。”
“那你们来干嘛?”扶笙挑眉。
汪敏解释道:“白先生说,此事由你一人完成,旁人不得插手,我们只是来监督你有没有偷懒的。”
扶笙抽了抽嘴角,“他生气了吗?”
汪敏没说,楠竹倒是实诚,“他罚我师兄睡了御书房,师父他们都去参观,说我师兄也有今天。”
“噗……”虽然有些不厚道,但扶笙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然而楠竹的叙述有些偏颇,事情其实是这样的。
原本听李晏解释后,阿白的气就消了,他本来就很少生气,被李晏哄一哄,讨讨饶,哪里还会有继续生气的道理。
但李晏自己要作死,就怪不得别人了。
那天也是比较空,折子没那么多,人一旦空下来,就开始动歪脑筋。更何况美人在侧,又独处一室。
阿白当然是拒绝的。
但现在的阿白一是已经打不过李晏了,二是,李晏对他实在太了解,对他的身体也太了解了,几番撩拨,就让阿白失了冷静从容。
后面的事情自然不用多说,有道是非礼勿言,非礼勿视。大约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阿白也无法正视御书房那张椅子了。
于是,被心满意足的李晏抱回寝宫后,阿白裹着李晏那件猩红的外袍坐在床上,思考了一下,忽然转头专注的看着李晏。
满头的白发就这么倾泻而下,从光洁的肩头滑落,晕染着淡淡月华。李晏看得心跳漏了一拍,然后忽然就被阿白一只脚给踢了出去。
惊扰了那只在宫墙上优雅踱步的波斯猫。
波斯猫一个没站稳从宫墙上掉下去,砸中了刚从御膳房出来的释无心。释无心怀里抱着从御膳房里顺来的酒,“哎哟”一声,光头上被猫爪抓出三条红痕,酒坛子一个没抱住就往下掉,幸亏他反应快,及时伸脚勾住。
“呼……”释无心吓出了一身冷汗,光头被划花了不要紧,这酒坛子要是坠了地可就是罪过了,佛祖保佑,佛祖保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