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小的就不知道了啊。”王大夫也犯难了,老夫人是什么心思,他哪里猜得着,“老夫人虽然人是严肃了点,可对公子那是真上心的,这些年为了公子的病遍访名医,也没见有起色。或许,是老夫人不忍心见孙子如此痛苦,所以姑且一试?”
阿白微笑,“也许罢。”
阿白并未为难王大夫,王大夫连忙千恩万谢地跑了。
白庸仍在旁感叹,“黎公子此人倒不像其他世家公子那般孤傲自满,可惜了啊诶?白兄你不是认识药王谷之人,不如请他们帮个忙?”
阿白却摇头,“不急,我们先去个地方。”
白庸对于探案也很是好奇,提起衣摆一路小跑,也要跟着阿白去查案——虽说这件稀奇事儿还算不上什么案子。
阿白是去找方天朔,他这两日也尽往无牙山跑,对于昨夜的崩塌,或许他会目睹些什么。方天朔那边阿蒙留了一个人盯着,今天他应该还留在客栈里,没有出门。
当阿白和白庸赶到时,店小二也确实如此回复他们,并带他们来到了二楼走廊尽头的房间,“那位侠士就住在这间房,公子您请。”
语毕,小二便告辞,临下楼时,仍不免好奇地回头看了一眼这位戴着斗笠的公子,瞧见那垂下的薄纱下偶然露出的一两抹银白,不由雀跃得紧——这不会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侠探吧?
阿白自是不去理会那目光,径自敲门,却不见回应。他登时察觉不对劲,直接推门而入,却见房里空空,哪有方天朔的身影。
“奇怪,人呢?”白庸好奇张望,床铺叠得好好的,屋子里一切收拾妥当,看起来像是主人有准备地出门。
可刚刚那小二,不是说人还在屋里?
阿白返身,又找小二确认了一遍,小二再三保证,“公子,我今儿个一整天都在这堂下呢,午时还给那位侠士送过午膳,不会错的,他肯定还在啊!”
阿白敛眉沉思,方天朔看起来不是临时起意才出门,也不像是遇到了什么不测。小二信誓旦旦地说没有看见,若相信他的说辞,那么方天朔必定是故意避开耳目,从二楼的窗户里跳出去的。
可他为何要这样做?他到这江洲来,到底什么目的?
“小二,你可知这几日有谁来找过他?”
小二摇摇头,“公子你是第一个呢,那侠士隔壁的江湖郎中倒挺多人找。”
阿白点点头,随即又召来阿蒙留在这里看守的人,询问详情。对方得知方天朔已不在房里,也很是吃惊。随即便告罪,因为他一时失察,便教方天朔逃掉了。
阿白摆摆手,并未怪他。方天朔师承天华派,武功底子不弱,这里只一人留意,被他躲过去也很正常。
从客栈出来,白庸就止不住纳闷,“一个独来独往的江湖人,忽然来了江洲,又忽然消失,忒奇怪。”
“或许,我们可以再回到最初看一看。”阿白道。
“最初?”
“对。”风吹起,掀开阿白面前的纱帘,他的目光越过城墙,望向连绵清脆的无牙山。
黎青去过无牙山,方天朔也去过无牙山,无牙山上,到底有什么?
第165章 木箱子
这个世间没有什么鸿沟是侠探跨不过去的,也没有什么高山是侠探翻越不了的。落雁谷如是,小小的无牙山当然亦如是。
阿白让白庸先回白府,转告阿蒙让他去探听天华派最近动向,而他自己则再次来到了无牙山,站在那乱石前,看着已经彻底干涸的流水,敛眉沉思。
这四周都找遍了,并无什么特殊之处,可为何昨夜的变故独独发生在这里?
是了,还有那条断了的水源,它究竟来自何方?看昨日黎青奋力扒拉着乱石和泥土的模样,似乎这条水流便能指引他方向。
山岩崩塌,水流断绝,难道水流的源头是在山岩之后?
似乎也只有这么一个解释了。
山风荡起他的衣角,下一个呼吸,他就已经踩着那看起来高耸入云的乱石山,快速登顶。
说是登顶,其实这里离真正的最高峰还有很长一段距离。无牙山更像是一片连绵的山丘,你翻过这一座山,也许还有后面的千千万万座。
顶上山风冷冽,阿白仔细搜索着,可这里除了乱石还有杂草,似乎什么都没有。
“呼”阿白做了个深呼吸,五感封禁大法随之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