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祜水波不兴地丢出来俩字儿,“男的。”
苏睿:“…………”
邢风:“…………”
苏睿心里仿佛突然明白了某些事情,“他生病了?”
张祜点点头,“是的,而且很严重。”
蒙冲插话道:“怎么个严重法?”
张祜:“昏迷多年,手脚筋脉尽断,这半年来肌肉也在开始逐渐萎缩,用了药也不见效。”
邢风微微吸了口气——原来这就是楚烨要求苏睿帮忙的事情!
苏睿有些好奇,“他这是被人害的?”
“是的。”
管家跟个机器人似的,人怎么问,他就怎么答,除此之外他似乎也不准备主动透露些什么。
蒙冲第一个对这种挤牙膏式的对话提出了不满,“你能一次性多透露点信息出来么?”
“您还想知道些什么?”管家敛然,不是他不想说,而是头绪太乱,他也不知该从何说起。
蒙冲举例道:“比如那人和楚烨的真实身份,比如他为什么会被人害成这样?”
管家听言在脑中组织了一下语言,接着就开始不疾不徐地扔“重磅炸弹”了。
“少爷本名叫张烈,他父亲是张维鑫——缅甸毒王坤沙(张奇夫)的三儿子,96年主席投降缅甸政府后,司令带着少爷和大部分蒙泰军转移到了泰国北部山区,美国和国际禁毒小组曾多次派人对其围剿均未能成功。后来司令通过走私翡翠、宝石、贩运军火在那里又重新建立起了一个崭新的独立王国。不过好景不长,新政府只维持了不到五年就被彻底瓦解了,当时少爷为了救楚先生被美国海外情报局的人抓走了,半年后楚先生再找到他时,他就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了。”
张管家说得倒是挺云淡风轻的,听的人却知道他这几句话所勾勒出来的故事有多血雨腥风。
苏睿对坤沙和张维鑫并不了解,所以感受还不算深刻,邢风却对他这番话感触颇深。
因为95年年底政府军和佤联军在泰缅边界展开决战时他就在云缅边境执勤,挨着不是很远,那年他救了在那边执行任务的吴振华一命。五年后,三少率领的那支神秘的武装力量被缅甸政府军围剿,作为一名特种兵的他刚好也在那边执行任务,那一次他又救了15岁的蒙冲一命。
这两位都是他生命中极其重要的人,你说他怎么能不印象深刻。
苏睿不解,“可是楚烨后来为什么又会成为中国国安部的特工呢?”
从缅甸蒙泰军的一员到国安九局特事处的处长,这其中的跨度也太大了点吧?
再说中国国安部是那么好进的?
管家解释道:“楚先生原本就是中国国安部在海外的情报员,潜伏在司令身边只是为了方便他出任务。司令其实一直就挺怀疑他的,不过少爷跟他特别好,拦着司令不让动他,司令又特别宠少爷,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管。被政府军围剿那天,司令本想借政府军的手除掉他的,没想到后来被少爷发现了,少爷就是在回去救他的时候出的事,楚先生对此一直很内疚,所以这些年一直在想法救他,只是次次的结果都让人大失所望。”
蒙冲默默腹诽:我嘞个去!怎么这几个人的故事一个赛一个的狗血。
桌上三人哗然半晌,邢风明知故问:“楚烨想让苏睿怎么帮你家少爷?”
管家老实道:“不知道,这件事情楚先生并没告诉过我,只让我好好招待三位。”
“那他有没有跟你说过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没有。”
苏睿插了一句,“我们能看看你家少爷么?”
管家面露难色,“苏先生有所不知,少爷现在只认我和楚先生,一旦有陌生人靠近,他的生命供给系统仪器上的数据就会发生错乱,严重时可能会影响到他的生命。”
邢风诧异道:“你的意思是他虽然昏迷了,但意识一直很清醒?”
张祜:“对。”
蒙冲脱口而出:“他其实不是醒不过来,是压根儿就不愿意醒过来吧?”
张祜略一迟疑,“也可以这么说。”
邢风:“…………”
苏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