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自在小打滚_作者:今天我爸生日(79)

  景敖张开嘴,用力嗞了嗞牙齿,元阳感觉自己肩上跟挂着个恶犬一样。

  “没,没,没!!”

  在场的弟子们这个摇头,那个摆手,一个个立马转身,好比得了尚方宝剑,脚底生风,直冲冲奔回山庄。

  “你们是不是认错......”

  元阳话音未落,景敖整条恶犬突然窜起来,脸上立马阴转阳光,嘴里直吐糖粒儿。“走,跟师兄回去,今日不醉不归,必定要闹他个三杠清水六缸浑浊!”

  “你们是不是认错...”

  末阴一双冰凉的手瞬间拉住元阳的手,往自己的方向拉。

  元阳愣了愣,心中叹气——这一不清二不楚的,合计着今日他和说话犯冲,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恶犬景敖抬眼看了看俩人相交的手,心里叹了口气,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两个人练成一串往自己身处猛拽。

  “逍儿!”

  元阳转头。

  “不是喊你,我喊它呢!”

  五里云雾中扑腾来一只仙鹤,卷一声狂风与沙石而来,直冲冲俯冲而下,把三个人带到空中。

  它在空中打了个转,痛快地上下颠转,这三伏天的风,被搅得一会儿向西、一会儿向东。

  景敖抓住元阳的手,兴奋地伸开臂膀,用力地在风中喊叫一声“啊——啊——!”

  元阳心中亲切,看着眼前吼叫的恶犬,倒是没有放手。这孩子唇红齿白大块头儿,脾气一会儿暴躁得跟个阎罗王,一会儿乖巧地跟吃了蜜糖罐,是个奇人。

  眨眼的功夫,西边的晨霭破开,露出万丈云光。

  三人一鹤陷入冲开五里云雾,往连绵的山脉深处飞去。

  “吃鸡蛋哟。”唇红齿白的恶犬急冲冲从后厨跑出来,手里提了一篮鸡蛋直晃悠。

  “这蛋......”元阳才刚开口,景敖就把他从末阴的身旁拽过来。

  “知道你喜欢吃鸡蛋,后院儿的鸡棚一只没给你扫走,怕你哪天回来,这是刚刚拾起的蛋,保准儿新鲜!”

  一会儿,热气腾腾的四碗蛋端上来,油水汪汪上面飘着葱花。元阳面前的那碗糖放得特别多,他看了看恶犬满含期待的眼神,夹起一只咬下半口,甜、香,又有点烫嘴,在嘴里直滑溜。

  倒是用心。

  景敖呼啦呼啦吃完蛋花,从青石桌上拿起一个锦布包,在里面不断翻找,终于找到一个纸包,他小心翼翼地放到元阳的手上。

  元阳把纸包捏在手中,这经卷大小的东西,沉甸甸、硬梆梆的;包裹的纸有些发黄,潮湿地发皱,他小心撕开表面的那层纸,不禁挑了挑眉:原来是一叠断剑。“啊。”他差点叫出声,但最后还是没有出声,只是张开嘴巴。

  这断剑上有血,血上的味道十分熟悉——不是其他人,正是他自己!

  可是......无论是这逍遥剑宗、这唇红齿白的大块头儿、这断剑、这飘扬香气的蛋花......他全无印象。

  疼痛攀沿向上,直直击中元阳的头,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为什么......你们都记得,唯独我一个人什么都不知道?”

  元阳想不明白,他不就是个破落和尚,机缘巧合得已破九霄、上仙境,怎么就成了他们口中的邵逍,成了这断剑之上附着的魂魄。

  “你当然不知道,也不知道你哪儿捏得破身体,金丹也没有、魂魄东拼西凑,连心都没了,空有一身灵力,简直就是破落!”

  他们正说着,“砰、砰、砰”,“噼啪噼啪”,门外突然响起炮仗,弟子们在外面簇拥着围看,霹雳啪啦的叫嚣欢腾。

  “怎么样......”景敖站起身子,推开屋内的窗,让烟火气完完全全地钻进,屋子里顿时燃起一阵热闹劲儿,“我特意让他们准备的!”

  元阳抬眼,本来脑袋就不爽快,看到院子里还跑着几只老母鸡在鞭炮后面前俯后仰四处乱逃,脑壳儿愈发得疼。

  “我跟逍遥剑宗,到底是什么关系?”

  “你和门派的关系......就好比沸腾在云霄之上的群龙之首,如若群龙无首只能够变成一滩散沙;亦或是水中渔网的纲,你见过哪个没有纲的渔网能够捕捞住鱼儿,全部只能是破碎地飘荡在河中。逍儿便是我逍遥剑宗的衣裳领头,没了领头,这件衣裳不过是个假摆设。”

  “你好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