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自己一个人生活的时候是怎么过得来着?
生病的时候有这么空虚么?
感觉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儿了。
孟郁突然有了了感触，起身拿来电脑嗒嗒嗒地开始码字，一码就到了天亮。
季晓对签售会很上心，忙着组织和宣传，就连病倒在床上的孟郁都没放过。
“老师，您发一个微博宣传一下吧!”
“老师，您在微博发个抽奖吧!”
“老师，我们搞一个直播吧!”
“老师，我找了造型师，给您准备了三套衣服。您选一个吧!”
“老师，您选好了吗?”
“老师，我咨询了马前辈，他说第二套比较好。”
“老师……”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孟郁大喊着打断了季晓的话，“你怎么这么罗嗦啊?没看见我病着呢么?”
“我知道。”季晓从包里拿出一盒药，“所以给您买了药。病好了就能好好工作了。工作人员传染了也不好。”
孟郁同情地看了看季晓，说：“……小季同学，你没谈过恋爱吧?”
“谈过。”季晓果断地答。
“肯定都是被甩的吧?”
“……”季晓眼角跳了跳没有说话。
“唉……算了。”孟郁太手拿过药，“给我倒杯水。”
“好。”
吃了药，孟郁半死不活地瘫在沙发上翻着季晓发给自己的造型设计方案。
“这些……也太正式了吧?这次的书内容好像也没有这么严肃吧?难道我写得不是玄幻吗?我病糊涂了?其实写的是历史正剧?”
“马前辈说第一次签书正式点儿好。”
“他懂什么?一个老头儿!”
“呃……”季晓一时不知如何反驳。孟郁的语气来看明显是把“老头”这个词儿用作贬义的，但是这词儿本身用来形容六十多岁的马未辰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妥。
“衣服我自己准备就好了。你不用操心了。保证帅气!”
“这……”
“怎么了?有意见?”
“没……能麻烦您个事儿么?”
“什么事儿?”
“那个……紧身皮裤就算了吧?”
孟郁忍着笑意说：“皮裤怎么了?我看就挺好的。显身材~我家一铭很喜欢呢!就它了!”
“老师!!!!”季晓的五官扭曲了起来。他向来不擅长与孟郁相处。并不是因为不喜欢他，只是他的情商无法判断孟郁哪些话是认真的，哪些是开玩笑的，所以说起话来总是有些不知所措。
“好啦好啦~你别管啦，反正你给我的这几套衣服我是肯定不会穿得。就交给我吧!保证不丢脸，保证涨粉!看见我的人分分钟路转粉，粉转疯狂粉!现场的书立刻席卷一空!”
“……好吧。我不管您穿着了。演讲稿您记得好好背一背，争取显得自然一些。”
“放心。”
“嗯，签售会的事儿先这样。下一个问题。”季晓拿出一个记事本，翻了翻，“您欠我的两章什么时候交?”
“……”这下轮到孟郁尴尬了，“这个嘛……小季同学，你看我都，咳咳咳咳，病成这样了，咳咳，进度肯定受影响啊……咳咳咳咳!!”他举起四根手指，“四天!四天以后交稿!”
季晓啪地合上记事本，走过来，掰弯了他伸直的两根手指，“两天。”
“三天!”孟郁固执地试图再抬起一根手指，但是被季晓按得死死的。
“就两天。这不是菜市场，不能砍价。”
“我进入瓶颈了!”
“刚才还说是因为生病，现在又说是瓶颈期?”季晓合理质疑着。
“我就是又生病又是瓶颈期，不行啊?”
“不行。两天。两章稿子。没收到的话我会上门拜访的。”
“我不开门!”
“我会按门铃。”
“就不开!!”
“我会一直按到您开的。”季晓脸不变色地说着，极其淡定。
孟郁的性格也不太会应对这样认真到令人发指的人，只能抱起靠垫猛捶了几下。“我会报复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