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九君拍了拍惊堂木,打断了他们的闲话,道:“那姑娘身在何处,姓甚名谁,可否上堂为自己辩解。”
花妈妈叹息:“花花被富家公子救上岸时便奄奄一息,刚我去她家看她了,好好的一个姑娘现在面色惨白如同鬼魅,只能躺在床上连床都下不。”
柴子然侧头看向花妈妈:“你说富家公子消失后,出现在一女子身旁,与那女子一起嘲讽张花花,那女子是谁?”
花妈妈咬牙道:“是朱屠夫家的朱珠小贱蹄子。”
墨九君道:“传一干人证上堂。”大堂上几个彪悍的衙役立刻雄赳赳地去捉人。
花妈妈掩面道:“县太爷,你们可一定要给我们花花做主啊!她虽然是我花花楼的头牌,可她向来是个洁身自好、心地善良的好姑娘,从来都是卖艺不卖身的。我花花楼虽然打开大门做生意,可从来也不会逼迫姑娘们,若是她们不愿意接客,我也不会强让她们接的。”
墨九君觉得她烦躁,摆了摆手。一衙役拿着粗手绢去堵了她的嘴,让她泪汪汪地无声地呆着。
柴子然见她想拿开粗手绢道:“你最好不要乱动,否则……”默看了眼墨九君,提醒道:“我们苏虞县的县太爷可不是爱开玩笑之人啊!”
花妈妈只得把手放下,眼眸频频看向敞开的公堂大门,眼里含着愤恨,恨不得把那些害花花姑娘的浑人通通抓了浸猪笼。
约莫过了一炷香,拿着杀猪刀的朱屠夫被一个彪悍的衙役拖上大堂,他手里还拿着一块未切完的猪肉,皱眉:“怎么回事儿?”
墨九君拍了下惊堂木,怒目而视:“公堂之上,禁止喧哗。”
朱屠夫惺惺然地闭嘴,老老实实跪地,瞪了眼身旁抽抽搭搭的花花楼老鸨,皱眉:“县太爷,冤枉啊!”杀猪刀指着老鸨,一张线条硬朗的汉子脸扭曲了几下:“大人请莫要相信花老鸨的话,我们家朱珠是苏虞县最好最漂亮文采最出众的姑娘,怎么可能胡乱抢了张花花救的病人,一定是张花花胡说八道,一派胡言。”
花妈妈气道:“杀猪的,你还要不要脸,你们家阿女年纪也不小了,为什么不议亲,苏虞县无人不知,不就是眼神高,心气儿高,要攀高枝。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傻乎乎的金龟,还不得赶紧冲上去。你放心,我们家花花不屑于这样的白眼狼……”
“你闭嘴。”一道怒吼从衙外传来,一个不逊色于苏虞县衙役般彪悍的壮男踱步而来,身穿浅玄色华服,双手负在身后,眸里精光四射,虎背熊腰,赫然就是那位被人救上岸的金龟富家公子。
柴子然惊讶道:“金鑫。”真是冤家路窄!不,应该是,真是祸不单行。这小子定是上门寻仇来的,结果没到苏虞县,便被人给劫了。果真是老天有眼。
金鑫浓眉怒目瞪向柴子然,见这是墨九君的地盘,心有不忿却不能不顾及到对方身份,朝墨九君作揖:“九君公子好。”
墨九君点头:“不知金鑫公子为何忽然来本官管辖的苏虞县做客?”
金鑫脸色不太好看:“我的事想必九君公子已经知晓,既然此地是九君公子的地方,还让九君公子给我一个公道。”
柴子然笑道:“听闻金鑫公子文武双全,怎么被几个小山贼给打劫了,呵呵呵呵呵呵呵。”
金鑫脸色铁青:“九君公子,你们的子然师爷也太不讲究规矩了,我们说话哪里有他插嘴的份上。”
柴子然仿佛听不到金鑫在贬低他,十分有涵养地坐回自己的椅子,翘起二郎腿,笑眯眯地盯着他,如同看一只爱蹿上蹿下的跳梁小丑。
金鑫肚子已有一团火,墨九君火上浇油道:“子然师爷虽是我苏虞县的师爷,给本官当的差,可他父亲乃是当今圣上亲封的开国将军,他兄长乃是圣上封赏的信悟侯,作为国之栋梁的后人。本官觉得师爷在公堂上插嘴于情于理都十分地妥当。不知金鑫公子觉得哪里不妥。”
金鑫重重地哼了哼,恶狠狠地刮了眼柴子然,后者的笑仍是云淡风轻,悠然自乐,把他气得够呛。
一旁跪地的花妈妈惊讶异常,呆呆地看着抠门吝啬的柴子然:“原来子然公子竟有如此来历,花妈妈真真是眼拙了。”
柴子然咧嘴一笑,大言不惭道:“不仅仅是你,很多人都是眼拙的。”笑眯眯地看了眼金鑫,又把他气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