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九君沉默了一刻,道:“甚好。”
柴子然:“……”
墨九君凉凉的声音又飘来:“把他提到草寇山门前。”
柴子然心里一凉,不知天南地北,胡乱挪动着身体,想去抓住墨九君的大腿抱。苍天眷顾他这般胡乱滚着,竟真真让他发现了一条粗大腿,二话不说当即抱住,哭嚎道:“九君哥哥,饶命啊!小的再也不管胡说八道、胡说九道了,只要你放过小的,小的愿意给你每天晚上睡觉前暖被窝。”
随影残酷的声音从柴子然上方传来:“你身为师爷,服侍好县太爷本是你的职责。”
柴子然知晓报错大腿,当即松开,有多远滚多远,怒道:“老子是文职,暖被窝是花花楼姑娘们干的活儿,不是我的职责。”
墨九君道:“扛走。”
“是,公子。”随风自告奋勇地把柴子然扛到肩头,兴奋地道:“子然公子,委屈你了。”
柴子然的身体被扛住,不敢乱动:“委屈?你真爱开玩笑,如今我所受的哪里是‘委屈’二字,能道明的。”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走吧!”随风话还未说完,柴子然还未来得及破口大骂,当即感觉一阵腾云驾雾从身体四肢百骸疯狂地吱增,脑子一阵恶心的晕眩,胃里的东西一阵翻腾,仿佛有什么东西从胃里涌上喉咙。
嘴巴一张,‘呕呕呕’恶心的呕吐物冲出闸门大开的喉咙,直扑向装着柴子然的麻包袋内壁。
随风浑身一僵,继而感觉肩头那沉甸甸的物体里有粘稠液体让他肩头一热,鼻息闻到阵阵恶心物体让他梗了梗喉咙,更加用力地腾空而飞,如同一只大鸟般蹿到了一个小山寨一样的地方,把肩头沉甸甸的物体往地上一抛,避如蛇蝎般当即蹿走,不去看那个脏兮兮的麻包袋一眼。
柴子然被迫腾云驾雾了一阵子,不久前在花花楼被牙齿嚼碎的鸡腿肉从胃里翻了出来,嘴里酸得直冒泡泡,浑身被自己吐出的粘稠恶心物沾满了一身,心里不禁把随风祖宗九代都问候了一遍。虚脱得还剩半条命时,便觉着肚子里有一根专用敲脑袋的大棍子按了按,按得他胃里一阵翻腾,喉咙一阵干涸,两眼差点儿翻了过去。
麻包袋外有一人拿着粗壮的棍子,道:“这是什么东西?好臭!”
另一人道:“莫非是一只畜生,‘八仙过海’其他寨子的弟兄特意丢过到我们‘第五寨’捣乱的?”谨慎地唤同伴递来一把小刀,小心地切开麻包袋的封口。
麻包袋里面翻滚的呕吐物扑面而来,前来探哨的两草寇纷纷掩鼻后退,直直盯着从麻袋里翻身而出的肮脏男人。红色的长衫满是发馊发臭的呕吐物,凌乱的发丝流下几层鸡皮挂在脸上,熏得那男人直翻白眼。
切麻包袋的草寇把手里的刀子伸到柴子然脖颈上放着,掩鼻弯腰暗恨同伴不拿长刀给他,从麻包袋里爬出的不明人士真是太臭了。
臭气熏天的柴子然按下心中的不淡定,清了清嗓子,嚎道:“好汉们!英雄们!我终于寻到你们了,呜呜呜呜呜呜呜。”
两个草寇对视一眼,从各自的眼里发现了疑惑。
柴子然又大吼道:“好汉们啊!英雄们啊!你们一定要替我做主啊啊啊啊!苏虞县县令墨九君是个逼人为娼、草菅人命、无恶不作、专门收集民脂民膏的大贪官、大奸人,草民被他逼得无处可去,听闻‘八仙过海’有八群侠义的英雄好汉,求求各位好汉,给小的一条活路吧!”
一草寇问:“如何给你活路?”
柴子然咬牙羞愤道:“那贪官好男风。”顿了顿,羞耻地开口:“他想□□我,呜呜呜呜呜呜呜。”
两个草寇目瞪口呆,其中那把小刀架在柴子然脖子的草寇不禁同情地收回了小刀:“那你还是挺惨的。”
柴子然大吐苦水:“可不是吗?我特别惨,我本也是一个有名的浪荡公子,谁知回乡祭拜一下我父母,便让那个流氓看上了,他非要抢占我,我虽抵死不从,可他乃是当今大长公主的嫡亲儿子墨九君,呜呜呜呜。我没办法啊!只好花光了毕生积蓄,雇佣了一个武林侠义之士,让他把我装麻袋里,往肩头一扛,送上山躲难。”
他沾满呕吐物的大手占地,如小狗般四肢爬行至两草寇面前,泪眼汪汪:“大侠!救命啊!救命啊!我若是回去了!”捂住自己的胸膛,羞愤不已:“贞操难保,还定会被那大奸人往死里折腾!呜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