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苑更加确信,这个小影卫是深深喜欢着自己的,不知来由。李苑也并不去问。在他心里,喜欢他的人实在太多,世子殿下收到过无数爱慕,渐渐就会觉得,他人爱慕自己是理所应当的。
但唯独对影七,李苑心里生出一种占有欲,强烈的霸占欲望,越来越想把这个乖巧顺从的小影卫攥在手心里,看着他对旁人冷漠凶悍,对着自己软顺服从,乖乖地叽叽叫才行。
李苑刚阖眼,寝房外就传来吵嚷声,只听外边那小丫头流玉说:“您来啦?这时候了,我们主子理应醒了,您先到这边居室喝杯茶,稍等会儿。”
李苑不耐烦地掀开被褥,叫了一声:“醒了,梁霄,进来。”
雕花木门推开,流玉端着洗漱的铜盆和布巾进来,放下便退了出去,随后闪进一片鸿雁衣袖,再是腰上挂的那坠红绳的黑玉排箫,梁霄挤进来,搓着手问:“醒的挺早啊,该用晚膳了吧?”
“还不到晌午……”李苑打了个呵欠,舀水洗了把脸,懒洋洋靠在床头,“醒个屁,还没睡呢。”
梁霄震惊,往李苑椅上一坐,露出一脸狐疑笑容:“昨晚去哪儿红袖添香被翻红浪去了?”
李苑哼了一声。
梁霄赔了个笑:“逸闲,之前那事,王爷罚你没?”
李苑挑眉:“闹盈月坊?”
梁霄猛点头:“听说把那日当值的侍卫小厮全斩了,你……没事儿吧,王爷没罚你去剑冢吧。”
李苑摆手:“我老爹还不至于因为一对狗男女罚我去当苦行僧,剑冢?我在那里待好几年,我可不去。”
梁霄松了口气:“那就好,归根究底这事还是我找你,对不住。”
“没事,言玺本就在家里受欺负,好歹也是贵族之子,平白受羞辱我也看不过眼去。就是可惜那十几条人命,白白送给了陈贵妃那个狐狸精和陈元礼那个绣花枕头。”李苑叹了口气,“我让人去安顿他们家人了,怪我,让下人受连累。”
梁霄连忙道:“别,安顿的银子我出就是了。孔妹妹在家里哭了半天,说连累你受罚,吓得都不敢来见你了,现在在我家呢。”
李苑不耐烦地摆摆手:“好好好了不说这个,心烦,我爹趁人之危,想起来就憋气。”
梁霄继续赔笑:“得了,我这不,来给你赔不是吗,上次,误会。”
李苑瞥了他一眼:“你该给我赔不是的时候多了,上次是哪次?”
梁霄道:“就,给你小影卫找了几个姑娘……”
李苑一拍床铺:“噢,那是你小子找的啊!”
梁霄耸耸肩,举手缩脖子:“别别别,我错了,逸闲,苑儿,我错了,你至于嘛!咱们都认识这么多年了,那小影卫才来几天啊,你就为了他,吼我。”梁霄悲伤捧心,竖起一根妩媚的手指头,戳戳李苑胸脯,“你伤到我的小心心了,好凶。”
李苑抬腿就是一脚,恶心又忍不住笑:“滚出去,大晌午来恶心我,滚!”
梁霄从善如流,赶紧保证:“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我以后罩着那小影卫行吧?以后他去我们家坊市赌坊花楼,统统不要钱,随便拿。”
李苑又瞪他:“花楼?”
梁霄面不改色:“酒楼啊,我说酒楼,你想啥呢,心中有妓/院,听什么都是妓/院。”
李苑冷哼:“用不着你罩我们家的小影卫。”
梁霄又捂心口:“哎呦你们家的……他是天仙还是怎么的,这么得你宠。从前你那些小兔儿……还不是说不要就不要了。”
李苑嘴角微翘起来,倚在床头哼笑:“我喜欢他,看上他了,不行吗?”
梁霄啧啧两声:“那我真挺替那小影卫可惜的,怎么就被你看上了,孩子倒多大霉。”
“照你说的,小影卫喜欢你,他肯定让你上。长得就是一副鲜嫩多汁的模样。既然是影卫,估计比小兔子还带劲。”
李苑皱皱眉:“他不是小兔儿。”
梁霄还挺诧异:“怎么不是了?你是不是,看见他,就想搂过来亲两口,不想让别人碰,也不想让他跟别人说话,就得乖乖朝你摇尾巴?”
“看你这脸色,我猜中了吧?”梁霄拣了点心盘里两块花生酥扔嘴里,“那你这不就是把他当小兔儿了,就比从前稍微多了点耐心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