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做梦梦到寨子里最大的那棵古树自己跑了,结果大半夜的被弟兄们叫醒出去一看。尼玛,还特么真跑没影了。
寨子中间留着那么大一个坑,周围的房子一点也没受损。要不是守夜的人里有一个竟好去树底下去撒尿,他们还不知道树没了。
这特么可怪了,这树还成精了?
朱景荣废了好大劲儿才把这件事压下去。但是接下来的两天,寨子里开始有弟兄莫名其妙的失踪。
刚开始没人在意,以为那些人过不了当土匪的生活就偷偷的跑下寨子了。可是当他们发现那些人的钱和武器都没带的时候,才意识到了不对。
土匪是干什么的?打家劫舍的,可那不就是为了钱嘛?他要是跑,怎么可能不带钱?
寨子里的人开始人心惶惶的。朱景荣没办法,只能死马当活马医的去请老鹰。
“朱大寨主,你可是要搞清楚。”老鹰翘起一条腿“现在是你、来求、我。而不是我求你好吧。”
“靠!”朱景荣被老鹰这副大爷的模样气得一鞭子挥过去缠住了他的脖子“你信不信我真的宰了你。”
“那你宰呗。”老鹰晃晃腿,完全不惧他“反正我死了,你们的寨子也就完蛋了。”
“到时候,你朱大寨主也得给我陪葬。”
朱景荣闻言危险的眯起了眼。他拽着鞭子的手一用力,鞭子就从老鹰的脖子上抽下。
朱景荣后退一步,弯腰冲老鹰做了个“请”的姿势。
老鹰一乐,手上一动,挣开了绑着他的绳子。
“哎呦?天儿不错啊。”老鹰抻抻发僵的腰。别看是冬天,太阳出来的时候也是很暖和的。
老鹰没理睬紧跟在他身后的朱景荣,而是一个人悠哉悠哉的逛起了山寨。
山寨依山而建,自然把不少树圈在了寨子里。老鹰逛着逛着就逛进了后山一片已经干枯了的杨树林子里。
“大哥,他不是诓咱们呢吧?”朱景荣的手下有点儿不耐烦了,这大冬天的外面有啥好看的。与其在这里受冷挨冻的,还不如进屋烤烤火,喝着烧酒自在呢。
“不怕,他要是敢诓咱们,就宰了他。”朱景荣不是什么善茬。敢诓他的人,现在都已经去地府报道了。
朱景荣的声音没有刻意压低,老鹰自然听的清清楚楚。
老鹰嘴角一挑,从上衣的布兜里拿出一只笔。
笔头的颜色通红通红的,就像朱砂一样。老鹰在他面前的那棵杨树树干上画了一张嘴。
然后回头跟朱景荣说“今晚我住你那屋啊,你记得晚上让人送一盆碳火来,再拿两个火钳子放里面。”
老鹰点了点下巴“对了,再来一个会拉二胡的年轻小伙。记得是年轻小伙啊。”
“我艹,这小子还是个断袖!”跟在朱景荣身后的几个土匪炸了。还年轻的小伙子,还得会拉二胡?咋?给他唱歌、跳舞、暖床啊?
“大哥,要不咱们做了他吧!”
“不。”朱景荣一伸手,拦住了身后的兄弟。
如果他刚刚没看错的话,就在老鹰伸手摸那棵杨树的时候。那棵杨树的树皮好像变了,变成了榆树皮?
“等过了今晚再看。”朱景荣想看看他老鹰到底有多大能耐。
晚上的时候,老鹰又指使朱景荣给他备了满满一桌的酒菜,他十分惬意的一边喝着小酒,一边听着小曲儿。顺便还能欣赏欣赏朱景荣怒到青筋暴起的狗样儿。
不到半晚上,朱景荣已经摸了他鞭子五六次了。不得不说,老鹰的嘴太损了。朱景荣要不是看他还有用,真想立马弄死他。
“别急别急,这不来了?”老鹰一手拍拍要爆起杀人的朱景荣,一手拿着筷子指向了窗外。
纸糊的窗子,在月光照耀下能清晰的投上外面的树影。
可是现在整扇窗子几乎都被一个巨大的黑影遮住了,而且那个黑影还在动!
“吱呀~”一声,外屋的门被打开了。
在一片寂静紧张的气氛中,老鹰指了指拉二胡的年轻人,示意他继续。
年轻人战战兢兢的继续拉着。
“真好听~”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突然从外屋响起。
随即,一张黑色的大嘴就探进了屋里,冲着拉二胡的年轻人咬去。
朱景荣反应快,一鞭子就抽到了那东西嘴上。但是丝毫没阻止那玩意儿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