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苏情除了练功便没其他事可做,于是每天一有空就会去跟她聊天,天南地北的扯,哪怕她从不回答。
这种情况持续了近一周,直到白谪回来把她带走。
苏情把她送到门口,就在转身的时候她忽然开口了。
她说了句“谢谢”,并对苏情深深鞠了个躬。
苏情这才惊讶的蹲在她面前:“原来你会说话啊,那你叫什么名字?”
“白思宁。”
苏情到现在还记得女孩当时的表情,他终于看到女孩笑了,虽然转瞬即逝,却洗去了来时的血色与惊恐,恬淡安宁。
后来他问过白谪这女孩是谁,白谪只说是一个朋友的弟子。现在想来,那朋友定是白祭言了。
苏情终于按住了白思宁的双肩,笑道:“我想起来了,你是当年那个小鬼。现在长大了啊,漂亮的我都不认得了,真是女大十八变。”
他只是习惯性这么说话,却没想到白思宁脸色一红,咬着唇双手绞住了裙摆。而凤长曦则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苏情自然发现了凤长曦的视线,他在白思宁低头的时候抛了个媚眼过去,那双桃花眼中的调笑之意太直接,以至于凤长曦的耳朵也红了,用袖子捂住嘴轻咳了一声。
“对了,灵隐哥哥,你怎么会来此?”白思宁自然没看到刚才发生了什么。苏情被她这么一问,想起了正事,道:“你可知道我师父是谁?”
“我自然知道师叔的。”白思宁点头。
苏情:“那他昨日有来吗?”
白思宁摇头:“不曾,师叔是三个多月前来的。不知跟师父说了什么,师父便与他一起走了,师父还叮嘱我一定要待在这里等他回来。”
苏情双手抱臂,白思宁的样子不像撒谎,如果她昨天没见过白谪,那说明白谪只是路过?可白谪怎会那么巧路过,还刚好救了他?而且山鬼为何会守在他旁边?
想起山鬼,他忽然想到白思宁刚才与山鬼的对话,他道:“你听得懂阿雪所言?”
白思宁:“是啊,阿雪是师父收服的,她比我陪着师父的时间还久。”
苏情赶紧道:“那你帮我问问她,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她会守在我旁边?”
白思宁之前只听阿雪说过救了一个人,但阿雪经常在山上救迷路受伤的人,所以她也没在意。现在听后便跟阿雪问了细节,阿雪咿咿呀呀比划着。苏情这才知道原来阿雪是被一只苍鹰引去的。
“苍鹰?”凤长曦似想起什么,看向苏情道:“我当时追黄鼠狼也发现了一只苍鹰在盘旋。”
“师伯有养过鹰?”苏情问白思宁。
白思宁摇头道:“师父不养宠物。”
她又问阿雪为何会被苍鹰吸引。阿雪说当时在树林里,都下暴雨了那只鹰也不肯离去,于是便好奇过去看。等她到的时候只看到苏情躺在那,身边一堆散落的药瓶,身上虽然湿透,但他躺的地方刚好是一株苍天古树的树冠下,因此没什么雨落下,阿雪也就一直陪着想等他醒来。
“看来那只鹰是我师父的。”苏情总结道。他想了想又问:“为何你会听懂阿雪所言?”
白思宁:“你应该看得出来阿雪不是活人,她在我之前便一直陪着师父了。她没有过去的记忆,师父也不肯提。我之所以能与她沟通,是因为师父教过我们手语。”
苏情奇道:“手语?”
白思宁点点头:“阿雪很聪明,她方才听你吹过曲子,便引你来此。她也是思念师父了,想听你用师父的萧吹奏。”
苏情听到这里已经明白了,阿雪应该也是活尸,但至于她是如何变成活尸的,为何又会被白祭言收服,这个白思宁并不清楚。
“对了灵隐哥哥,到底发生何事了?你为何会受伤昏迷?”见他陷入了沉思中,白思宁急忙问道。苏情不想说出周惊羽的身份,更不想说原因,于是随便找了个借口,只说那人之前跟他有过节。
白思宁气的咬牙,但苏情几句话就把事情带过了。问了她这几年的情况,也问了当年的事。
白思宁把他和凤长曦请进了右边的小屋,泡了一壶茶坐下才娓娓道来。
当年她是被一群陌生人袭击的。那时候白祭言早已隐居世外,而那群人也不知哪里来的,居然发现了灵障,更冲破禁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