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在挂机_作者:笨笨8368(25)

  最难调理是炎凉。

  炎凉之毒无色无味,毒性清浅,性状与伤寒极为相似却不会引发炎症。葛昏晓获得毒方后几番实验,已与师傅所授有所不同,若柳如风按照师门旧法揭发于他,只能自讨苦吃。

  张松面色难看。他何尝不想找到证据胁迫这天子近臣?但他母妃惠妃派人悄悄去查皇上的饮食,与柳如风所言并不一致,反而引得陈胖子警惕。

  “葛师弟可是师从风林子师伯?”

  一直静立在侧的柳如风含笑打破僵局。

  他身姿挺秀,风骨凛然,满身清贵。若说葛昏晓是李贺笔下奇隽峭拔的鬼气森森,柳如风便是李白诗中豪迈壮丽的一派豁达。

  葛昏晓上下打量他,笑容带了些古怪的意味:“风林子先生曾教我数年,葛某愚钝,先生早将我逐出师门,当不起柳少侠这声师弟。”

  柳如风毫不意外,摇头笑叹道:“那是在下没有福气。葛公公能有今日这番际遇,可见人生无常,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

  “正是。”葛昏晓道,“尊师门讲究习得文武艺货与帝王家,我却没那么多当官的肚肠,但求安享晚年罢了。”

  “您的安享晚年,却是吾等必生所求。”柳如风话锋一转,“酒席早已备好,还请公公入席。”

  二皇子张松也转了脸色,与葛昏晓携手来到画舫二楼的宴厅。

  这二人一个黑脸一个白脸,只稍微试探过下毒之事,绝口不提魏国和太子位,反而让葛昏晓惴惴不安。

  或许,二皇子请他,根本不需要他应承什么,只需他出现在这里,就足以让其余两人皇子惊惧。

  “不知,这宴席是惠妃还是柳大人的主意?”葛昏晓斜瞅柳如风,明摆着没把二皇子放在眼中。

  柳如风对二皇子一拱手:“是殿下的主意。”

  葛昏晓笑眯眯地看着脸色古怪的二皇子:“殿下天纵英才,在下佩服。”

  他嘴里这么说,但长眼睛的都能看出他根本没信柳如风的话。

  两个少年得志的人,一个年方九岁已对皇位虎视眈眈,一个宝剑锋从磨砺出欲觅宏图……

  葛昏晓忽然想起,他初遇张妄时,那只小皮猴也是九岁,从未想过当皇帝,每天撸着袖子坐在殿前的台阶上,眼巴巴的等饭。说过的最有志气的话似乎是……让皇帝老子跪在地上求着他张妄当太子,然后他老人家不屑一顾,翩然而去。

  特别讨打。

  “葛公公笑什么?”二皇子脸色黑沉,显然以为大太监是在笑他。

  “葛某笑,殿下不肖皇上。”

  不等二皇子发怒,葛昏晓接着道:“诸位皇子中,最肖似皇上的,是前大皇子张勃。”

  前些日子,大皇子张勃刚因君前失仪而被皇上贬为庶民。

  他迎着二皇子审视的目光,举起酒杯:“敬殿下。”

  张松满杯饮下,扬声道:“有酒无乐岂不扫兴,舞姬何在?”

  小小年纪,一举一动都学足了大人。

  这间宴厅之中早已备有乐师,丝竹之声响起,两队只穿着粉色薄纱的舞姬鱼贯而入。

  那纱衣竟是半透明的,遮不住少女婀娜的身姿,随着玉臂舒展,纤腰扭摆,雪白的皮肤和颜色微深的密处清晰可见。

  云鬓娥眉,冰肌玉骨,最俗艳,也最销魂。

  葛昏晓眯起眼,怎么人人都把他当成了个大色鬼?

  靡靡之音,催人入梦,他抬起手,胡乱指了个女子,抱进怀中。

  二皇子见他接受,也笑起来,方才暗怒荡然无存,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

  纱衣松散,随手一扯就落下了美人香肩,袒露胸口两团丰腴。

  葛昏晓随手逗弄着,拔下美人发上细钗,一下一下用冰冷的金属拨弄柔嫩的红豆,惹得美人扭动娇躯,雪团跳动,愈发活色生香。

  “公公是个会享受的。”

  “殿下过奖。”

  “我今年九岁,即使后宫还有妃子产下皇子,我也比他们多了九年。”二皇子年幼,不能做与臣同乐那一套,只慢慢喝自己的酒,“公公若想继续享受下去,是不是该为自己打算打算?”

  “皇上正当壮年,葛某的身子骨殿下也知道,想未来五年已是远虑,多想十年,那是杞人忧天,就不掺和俗务了。”葛昏晓手中钗子点上一枚红果,轻轻的戳,将那饱满的红色按进去,松开看它弹起,望都没望二皇子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