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撅着屁股歪着脑袋可怜巴巴看着穆清峰,委屈坏了。要不是为了他,他秦某人至于遭这么大罪吗!
穆清峰脸色还是很难看。虽说经过一整晚的调息内伤好了许多,但是伤得确实重了点。孟流云那一掌可是用足了十成十的内力,他能捡一条命就已经很不错了。
穆清峰伤重。岳连城事多。司徒南太傻。秦淮觉得压力很大。关于那六斗珍珠,是必须要去骗回来的,不,取回来的。身边的打手保镖自然要好好挑挑,除了那几个指望不上的,身边居然就只剩了一个十七!
“阿弥陀佛,小施主……”
正打算装乖拐了老头子当保镖,玄慈到了。
看到跟在玄慈后面的一心小和尚,秦淮眼睛亮了,当即张牙舞爪就想扑过去。
玄慈和白璃也算是旧识,当即两个老头子相约着出去喝茶了。出门之前,白璃一手拎起转身想跑的一心小和尚就扔到了宝贝乖孙的怀里。
到了约定取珍珠的日期,秦淮收拾收拾领着十七就偷偷摸摸出门了。岳连城已经不在寺中,司徒南也被展翔带走了,只剩一个正在养伤的穆清峰哪里看得住他啊!
今天的秦淮是完完全全的纨绔子弟打扮。虽说已是初冬,可是天气也算不上太冷,不过岳连城早就给小弟备好了冬衣,秦淮也毫不犹豫穿上了那件毛绒绒的雪狐坎肩。
十七一下子就看直了眼。小公子,真好看……
约在一间茶楼,白楼的地盘。
茶水不错,点心也不错,可是,秦淮闻到了从窗外顺风飘来的烤肉的香味。正在考虑是先去吃个痛快还是打发十七去买一些回来,门被敲响了。同时,十七突然从窗口跳了出去追着一个人影跑远了。
秦淮愣在那里,半晌没有动弹。
十三。刚刚十七喊出的名字。
“进来吧!”秦淮坐了下来。
青玉使带了两个人进门,看了自家楼主一眼就退出去了。
六斗珍珠在桌上一字排开,秦淮心里想着十七,就有些心不在焉。十三,他并不陌生,算是十七的养父。可是秦淮万万没有料到十七居然会把他一个人丢下。
“水鱼教看门小厮,有什么事直说。”秦淮心情低落,口气自然也不好。
“一个小厮,也敢这样与阁主说话,放肆!”下属打扮的蓝衣人对秦淮的出言不逊很是不满,直接出言教训。
如果十七在,他会一眼认出对面坐在那里沉默不语的青衣人正是前不久夜袭少室山的流云阁阁主孟流云。可惜他不在,所以很多事就有了不同。
孟流云眯着眼打量着秦淮,唇角慢慢勾了起来。还想着把人养肥了拿来炖汤喝,没想到居然自己送上门了,运气大好!
“没什么大事,只是听闻水鱼教有个神医,想要求医而已。”孟流云说。如果不是鬼医行踪不定找不到人,如果不是这些年找来的那些所谓高明大夫不顶用,他也不会觊觎圣光舍利子了。
“那你想求哪一个?”秦淮来了兴趣。疑难杂症吧,是吧是吧?
“那个人说,水鱼教上下任何一人均可。”孟流云想起那人,微微皱了下眉。
“哪个人说的?”秦淮瞪大了眼睛。哪个哪个?
孟流云拒绝回答。
“不说就算了,我先走了。”秦淮撇撇嘴,捧起一斗珍珠就走。
一柄剑直直挡在身前,又是那个蓝衣人。
“区区一介男宠罢了,不说是不想脏了小兄弟的耳朵。”孟流云挥退下属,想起当日跟在白宵身边的人,眼中就带了一丝不屑。
在与三座大山斗智斗勇的八年中,秦淮最擅长的就是察言观色,所以很快就捕捉到了那一抹不屑的神色,再稍加推断,明白了。男宠啊,被冠以这个头衔,这人居然没被二师父给拆了还真是好运啊!不用说,把人支到水鱼教这里的非二师父方钰莫属。
“那就算了。”秦淮伸个懒腰趴了下来,指指蓝衣人,说,“你这个下属相当没礼貌,让本小厮很是不爽。所以,看门小厮拒绝出诊。不过,你要是把病号搬过来,本小厮倒是愿意屈尊看看。”
蓝衣人握剑的手冒出了道道青筋。
孟流云沉默不语。
秦淮心里不痛快,也懒得再算计剩下几斗珍珠,抱了怀里那斗就走。有这一斗,也够给干娘做珍珠雪花膏了,剩下的应该还能攒几朵珠花。穆清峰说过,天山小师妹就快出嫁了,就替车夫给师妹添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