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流云就觉得满屋子都飞满了乌鸦。
这些事是如何解决的没人知道。只知道师徒三人去太湖的时候全部是空手,走的时候大车小车赶了整整六辆。去掉四车美酒,剩下两车装了什么,同样没人知道。当然,这是后话,不提。
方钰看着面前那具勉强带点呼吸的身体,咂咂嘴,扒拉着小徒弟窃窃私语:“小淮啊,这是不是就是你说过的那什么虐恋情深狗血淋头啊?”
“没错,当初我老妈最喜欢这种类型了,每次看的时候都要抱着一整盒纸巾。”秦淮点头。
方钰眨巴眨巴眼,回头就去摸金针。
秦淮赶紧将人一把拉住:“师父,你要治?”
“当然,我要看现场版!”方钰猛点头。
秦淮抿嘴一乐,走出去拍拍孟流云的肩膀:“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说服了我家师父。现在就把我的劳务费和我师父的出诊费送上来吧!”
孟流云拍拍手,两箱珠宝被抬了进来。
那是我的珠宝,是我太湖水寨多年的珍藏!姓孟的你不能这么残忍啊啊啊!墙角处,被人捆成一团塞了嘴巴抢走仓库钥匙的太湖水寨大当家拼命挣扎,被人无视。
金针刺穴最怕打扰,不过辟了密室再加上两大高手护法问题倒也不大。
乔大很委屈。被至交好友将库里的上等珠宝洗劫一空,地下室里的佳酿也被贴上了别人的标签,要知道,那可是他们几代人好不容易才积累下来的财富!虽说当水贼是没本买卖,但那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啊!关键是,还找不着说理的地方,身为苦主还得给人时时刻刻准备着热茶点心送到密室。而且,还得他亲自送!
端着一壶热茶几碟被做成一口一个大小的点心,乔大想,要不是这密室门是寒铁制成,他一定一脚踹过去。
孟流云瞥了乔大一眼,取了托盘在手又把人关在了外面。
密室里温度偏低,秦淮和方钰都只穿了单衣,却已是满头满身的汗。
白宵一直守在旁边,时不时趁两人停顿的间隙帮人擦一擦脸上的汗塞一块小点心灌一口温热的茶水。
已经连续两天两夜了。房间里弥漫着一股腥臭难闻的味道,那是在排毒了。
孟流云皱了皱鼻子。真的很难闻,闻久了头很痛,已经吃下了白宵给的解毒丸,可还是很难受。看看不远处就着师父的手吃点心补充体力的小大夫,孟流云突然觉得自己很不是个东西。那人,那人,也曾经这样懵懂单纯全心全意依赖着他啊!
“今天是我生辰。”秦淮吞下一块点心,模模糊糊嘟囔一句,又回头拈起了一根长长的金针。
白宵后退几步,低语:“把你府上那座九尺血珊瑚送给我徒弟做贺礼吧!”
孟流云手抖了一下。你这是赤罗罗的趁人之危欺凌弱小!
那座血珊瑚白宵很久之前就看中了,只可惜太大了一人搬不走,不然早就把它挪地方了。这么好的机会,怎能错过!
第七天,秦淮眨巴着干涩的眼睛要了水化了两丸药帮病号擦身,很快一张干干净净的脸露了出来,身上的皮肤也恢复了正常颜色。方钰打着哈欠收拾起金针,脚步都有些不稳了。
白宵叹了一口气,把两人一边一个扛了,回房休息。
这一睡,就是两天两夜。翻滚着醒来,秦淮推开手手脚脚全部缠在他身上的二师父,闭着眼睛下地张开了两条小胳膊。又想起会帮他穿衣洗脸的十七已经不在了,正想自己动手,就感觉到一件轻飘飘的衣服罩在了身上,然后整个人被人抱了起来放进了浴桶中。
睁开眼,面前抿着嘴往一根牙刷上涂牙膏的不是他家美人十七是哪个!秦淮想扑上去在美人脸上啃几口,又想到已经好些天没洗脸刷牙,赶紧抢了牙刷在手打扫个人卫生。刷完牙,一块温热的毛巾已经盖在了脸上,秦淮舒服得叹了一声,洗了洗手就去够旁边小圆桌上的卤鸭腿。
看到小公子趴在浴桶壁上只顾啃鸭腿,十七绕到后面开始帮人擦背搓澡。小公子没事,真好。小公子没有生气,真好。小公子没有不要他,真好。十七渐渐弯起了嘴角。
洗完澡,擦干头发,十七摸出一支木头簪子帮小公子挽起了头发。秦淮眼尖,从镜子里瞄到不是往常用的青色丝带,就一手抢了过来,抢过来就放不了手了。实在是太精致太漂亮了!
“在哪儿买的?真好看,以后就用它了。”秦淮把簪子递回去指挥着十七重新绑头发。